安国军又不傻,自然知道魏国公府在一系列事情背后的作用,只是碍于大局没有对魏国公府动手而已。
偏偏这种事情又不需要讲证据,只要鲁若麟对魏国公府起了疑心,一旦鲁若麟上位,甚至是上位之前,就会将魏国公府灭掉。
“我们徐家与安国公有一些误会,致使安国公对我们成见已深。这次前来见贤弟,也是希望贤弟能够从中缓转一二。”徐文爵避重就轻的说道。
张静睿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有点轻浮的说道:“误会?江南这几个月可是热闹得很,你敢说其中没有魏国公府的影子?虽然都是国公,但是魏国公府在江南一家独大,上面也没有朝廷和皇帝随时看着,方方面面的影响力绝对不是我们这些京师的国公能比的。要是那些针对安国军的事情没有你们插手,我是肯定不会信的。”
徐文爵哑口无言。同是国公,各自的生存方式大同小异,谁还不清楚谁。
“要说一点都不知情肯定是自欺欺人,但是魏国公府确实没有参与其中。”这种事情徐文爵打死也不会主动承认的。
“现在江南的勋贵没几家了吧?”张静睿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徐文爵心中一凛。
确实没几家了,估计下一步就是收拾他们这些漏网之鱼了。
“安国公对我们这些勋贵有成见,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贤弟也是勋贵,应该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无奈。”徐文爵在那里叫屈道。
“勋贵因朝廷而生,与国同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廷不行了,我们这些勋贵又如何能独存?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纵观古今,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上层权贵们的大清洗。要是不会审时度势,消亡是大势所趋。”张静睿现在已经看开了,朱家已经靠不住了,再不找下家就是等死。
“贤弟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们家出了一个光瑶妹子,自然不愁后路。哪怕京城里的基业损失了,以后照样可以赚回来。我们呢?没有了手里的财富,谁还看得起我们?”徐文爵没好气的说道。
张静睿尴尬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又觉得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我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在安国公刚进江南的时候没有与其合作,以至于一步慢步步慢,到如今连靠上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徐文爵苦笑道。
对于松江那一帮大族,徐文爵现在是羡慕嫉妒恨。他们与安国军合作得早,鲁若麟入主南京之后这些人也跟着鸡犬升天,如今是前途可期。
特别是松江徐家,不但财富大大的增加,而且将触角伸到了官场,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是鲁若麟分封中的一员。这一切都是因为徐家是安国军最早的合作对象,在鲁若麟微末之时给予了很多帮助,这份机缘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安国军在江南推行新税法,你们是最大的反对者之一,不收拾你们收拾谁?”张静睿讥笑道。
“新税法是在挖我们的根,难道你不明白吗?”徐文爵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前我们那一套在安国公那里可行不通。安国公可不是老朱家,对权贵们看得死死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支持他。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想让我带话,做梦吧。”张静睿见徐文爵顽冥不化,渐渐失去了耐性。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确实不想支持新税法,但是现在只要能保住徐家的基业,徐家愿意支持安国公的新税法。”徐文爵垂头丧气的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只负责将你的话带到,安国公是如何想法我不保证。”张静睿最后还是很义气的答应帮忙。
“如此已经感激不尽了。”有张静睿的这句承诺徐文爵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静睿结束与徐文爵的会面之后,非常顺利的就见到了鲁若麟。
“谈得怎么样?”鲁若麟微笑着问道。
张静睿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是谁,去见徐文爵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先向鲁若麟汇报。也是在鲁若麟点头之后,他才敢去见徐文爵。
“徐家想要通过支持新税法换取保住徐家目前的地位。”张静睿直截了当的说道。
“晚了。”鲁若麟不屑的说道:“要是当初徐弘基在我来江南时就全力支持我,或许我还会给他们一个机会。现在穷途末路了才知道投诚,还想妄图保住现在的地位,凭什么?”
“徐家在江南近三百年,谁也不知道他们暗中培植了多少势力,拒绝他们的投诚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同样是国公家,张静睿是最清楚这些家族的经营手段的。
而且魏国公府比起其他国公府的最大优势是江南近三百年一直承平,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徐家的势力一直是在发展中的,而且根深蒂固。
反观那些北方的国公家,在被李自成扫荡一空之后,大部分的关系和人脉都烟消云散了。
以前朝廷的中心在京师,那些北方国公心理上有巨大的优势。现在看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还真说不上谁好谁坏了。至少魏国公府目前受到的损失比北方勋贵们小得多,英国公府能得以保存属于个例,不具备普遍性。
“隐患?能有什么隐患?是起兵造反还是拒不合作?他们现在不过是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徐家享受了三百年的荣华富贵,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