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州军来到黄家庄的时候,天还未亮,正是人的警惕心最低的时候。不光睡着的人此刻睡得最沉,巡逻的人也疲惫不堪,精神最不集中。
黄家庄与其说是庄园,其实和一个小的城池差不多。黄全利知道自己作恶太多,仇家也太多,所以对自己的安全非常重视。黄家庄作为黄全利的主要据点,四周修有近三米高的围墙,还配备了一些箭塔和瞭望塔,应对一般的进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面对金州军的进攻,这些设施就完全不够看了。
金州军也没有采取强攻的方式,而是用少量精锐士兵翻墙而入,在无声无息之中消灭了大门的守卫。再打开大门,让大部队蜂拥而入。
听到动静的护矿队士兵惊恐之中起床,想要抵抗时,面对气势如虹的金州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金州军以轻微的代价拿下了黄家庄。
毫无疑问,黄家庄里再次解救出了大批人口,而且以妇女居多,毕竟男子早送到矿山挖矿去了。
黄家庄不止住着黄全利一家,周围还住着不少黄氏族人。金州军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将周围的人都惊醒了,再偷偷看清楚是官军在攻打黄家庄之后,一些心向黄全利的人马上跑向县城准备给黄全利通风报信。
这次刘福生同样早有准备,在招远县城的几个城门外布置了人手,守株待兔,将几波妄图报信的人都抓起来了。
打扫完黄家庄,刘福生为免夜长梦多,留下部分士兵后再次转向招远县城,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黄全利。
天色放明,城门刚刚一打开,刘福生就带着几十名护卫来到了县城门口,准备进城。
守城的士兵见有兵马靠近,连忙重新将城门关上,并戒备起来。
等到刘福生走到近前,亮出自己的旗号,城门重新打开,守城官快步上前。
守城的军官在刘福生上次进城的时候见过他,连忙上前行礼:“小的见过刘将军。”
刘福生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将军上次进城时小人有幸见过将军,至今难忘。”城门官赔笑道:“将军这次进城是……”
“认识我也好,正好少些麻烦。”刘福生点点头,“现在城门由我部接手,你们退下去等候命令。”
城门官一愣,傻傻的问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磨叽什么,没听明白吗?招远县城现在由我军接管,识相的话老实待着,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护卫连长大声呵斥道,并命令手下士兵占据了城门的关键位置,将城门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
随后护卫们发出信号,隐藏在远处的金州军主力部队急速向城门靠近,城门官的眼睛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州军可不是叛军,是朝廷的兵马,否则上次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进城了。既然如此,那金州军这次夺城又是什么意思?城门官有些不解,但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反抗,乖乖的带着手下退到一边,将手中的兵器也集中起来放在一旁,非常的自觉。
对于这样识趣的人,金州军自然不会为难,仅派了几个人看守,甚至没有将他们捆起来。
主力部队进城之后,迅速分开,一部分人前往其他城门,防止有人逃脱。剩下的人直奔黄全利的府邸,准备将其一举歼灭。
金州军的动静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城里的大人物们。这些大人物们全都被从被窝里叫起来,告知了金州军进城,并封锁城门的消息。
金州军的行动太过突然,谁也不知道金州军想要干什么,是针对谁,这些大人物们全都有些恐惧。
在得知金州军别的地方都没有去,唯独将黄全利的府邸团团包围之后,剩下的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既然金州军的目标这么明确,那么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刘福生带兵进城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黄全利暴怒,刘福生一直是他监视的主要目标,现在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进城了,还将他家团团围住,用膝盖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东家,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赶紧想办法劝退刘福生才是要紧的。”梁士宏不敢说击退金州军,能够让金州军退兵就谢天谢地了。
“对,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上次的孝敬太少了,所以刘福生生气了。梁师爷,你去跟金州军说一下,这一切都是误会,只要他们退兵,要多少钱都行。”黄全利也醒悟过来,连忙安排梁士宏去谈判。
梁士宏迫不得已,只能顺着梯子爬上院墙,举着白布摇晃,“切勿动手!切勿动手!”
金州军正准备破墙而入,见有人冒头,便停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诸位军爷,我们老爷与刘将军相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里是黄全利黄员外家吧?”
“正是。”
“那就没错了。我奉劝你们马上开门投降,否则杀无赦!”
“军爷,军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是刘将军对我家老爷的孝敬不满,我家老爷愿意十倍,不!百倍的奉上!”
“孝敬?我家将军才不要你家老爷送上来的,想要银子我们自己来取便是了。实话告诉你吧,黄全利做恶多端、人神共愤,我们金州军就是为招远百姓来主持公道的。你们这些走狗识相的话赶紧将黄全利交出来,否则一并诛杀!”
梁士宏在得知金州军根本不是要钱,而是要黄全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