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战场打扫的金州军立即快速收缩,阵型比刚才更加紧密,因为后方的百姓已经有一小部分进入了冷口城,金州军的防守压力小了很多。
金州军与清军开打,百姓们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有军队指挥,指不定就会出什么乱子。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冷口城更有安全感了,大家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狂奔,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冷口的城门洞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密密麻麻的人群疯狂的往里面吸,城外的百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要不了他们就会全部进去,彻底断掉清军的念想。
清军脸色铁青的看着金州军肆无忌惮的在战场上切割首级,感到了莫大的侮辱,几个脾气暴躁的清军将领跪在济尔哈朗面前,请求出击抢回战死袍泽的尸首。
济尔哈朗思考了一会,同意对那些收尸的民夫和士兵给予打击,但是对大规模冲阵则严令制止,实在是刚才的伤亡把他吓着了。
可惜这样的命令非但没有阻止金州军的收尸队伍,反而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比射程,金州军的火枪和弓弩比清军的重弓还要远得多,这样小规模的对射对清军来说完全就是去当靶子。
吃了哑巴亏的清军面对虎视眈眈的方阵,不得不放弃了抢回尸首的打算。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憋屈了,堂堂大清铁骑,人数还比金州军多,居然连进攻都不敢,太丢脸了。
济尔哈朗的脸更黑了,在那里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金州军的战阵也不是无敌的,只是我们吃了没有火炮和火枪的亏。一旦我们的火炮到了,他们还敢这样放肆的结成阵型吗?”岳托并没有气馁,对大清的战斗力依然有信心。
没有了密集阵型的保护,这些两条腿的金州军在清军铁骑面前只有被切瓜砍菜的份。至少骑兵的伤亡不会这么大,突破这么困难。
“汉军旗这次出兵并没有带大炮。”济尔哈朗郁闷的说道。
大炮沉重难行,这次出兵因为是驰援,所以清军并没有携带大炮。
“这次没有下次带着就行。以后与这金州军作战必须要有大炮协助轰散他们的阵型,否则绝对不能让骑兵冲锋。只要我们自己不往上去送死,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要是时间允许,切断他们的粮道,让他们弹尽粮绝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这几天岳托也在思考如何与金州军作战的问题,也想到了一些应对的办法。
战事不利,济尔哈朗也没有了与岳托别苗头的想法,悻悻的说道:“还是等皇上到了再决定怎么打吧。”
岳托“嗯”了一声,望着远处的金州军没有说话,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皇太极到来后如何惩处自己。
清军出击失利之后,就这样看着百姓进入了冷口城。随后金州军也开始缓慢撤退,在城头明军的掩护下,顺利回到冷口。
此次出关作战大获成功。
清军则默默的打扫战场上遗留的尸骸。本来如果能够将这些袍泽的尸体带回去,就可以分得尸体主人一半的财产。可惜这些尸骸全都没有脑袋,根本无法辨认,只是就地掩埋,不让他们遗尸荒野。
当最后一个金州军士兵进入冷口,冷口的城门关闭,明军中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万胜!万胜!”
入关的百姓此时也彻底的放心了,发出了长久不息的欢呼。
“我们回来啦!”
“回家啦!”
“呜呜呜呜,父亲、母亲……”
……
喜极而泣,为自己逃离魔爪而兴奋,为死去的亲人而背痛,人生百态在这里上演得淋漓尽致。
陈新甲看着风尘仆仆的鲁若麟,深深的鞠了一躬:“兴汉此举大展我汉家雄风,救百姓于水火,实乃功德无量。”
“没有大人坐镇后方,免我后顾之忧,下官又怎么能安然回来?何况保家护民本就是武将职责,大人过誉了。”鲁若麟连忙侧身避过,尽量淡化自己的功劳。
金州军风头已经很盛了,没有必要再增加光环。
百姓已经解救出来了,只要将他们送到辽南,此次入京作战的最大作战目标就圆满达成了。
有了这些实际的收获,那些虚名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何况金州军表现太过突出,已经引起了众多明军的不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金州军出关作战,身为兵部尚书的陈新甲坐镇冷口,周边明军居然没有前来增援的。
固然因为清军入关,各地都有些风声鹤唳,唯恐受到清军攻击,基本都在据关自守,轻易不会出城。
但是一个兵都没给陈新甲派过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特别是离得最近的蓟镇和山海关,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金州军与岳托大战的消息,但是他们全都不闻不问,这其中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管他们是担心引火烧身也好,还是拥兵自重、保存实力,或者嫉妒金州军的战绩导致他们坐视金州军与清军死战,明军孤立金州军的意思非常明显。
金州军表现得越好,越证明其他明军的无能,这让他们怎么会对金州军有好感?
所以在没有碾压这些军头的实力之前,鲁若麟还是希望能够低调一些。
功劳再多,朝廷的封赏也就那样了,无非就是爵位和官位,实际的利益根本没有多少,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些虚名得罪人。
功劳太多有时候也会头痛,所以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