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愁恨何能免?**独我情何限!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
秋中,青关
……
闾相成功了!
第二天,她依着五王子的嘱咐轻启莲步,早早地移身去前院,她这生的父亲陶境王爷夫妇处请安。
其实,即便五王子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闾相,不,陶战
她躺在床上那两天,没有白望天花板。
那个世界里她的父亲没少教她职场上的事情,从前她根本不想听的东西,如今一股脑儿全想搜刮出来化作盾牌,原来这些真是活命的理论……
现下,她能依靠的**oss就是陶王爷!必须首当其冲地和他搞好上下级关系,这枚长期的饭票搞定了,才能在这里活得有恃无恐如鱼得水。
精心打扮了一番,又请教了嬷嬷如何向王爷和王妃问安行早礼。
然后满面春光,带着她的团队,嬷嬷和牙月,朝着**oss院子进发。
……
陶王爷黑森的脸上闪着狐疑,有些阴晴不定。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款款给他们行礼请安的真是三公主吗?老天爷没和他开玩笑吧?
三公主自小没娘,他自己又忙于外事,没有好好教导过她,结果就自食恶果了,长相俊美的小姑娘演化成了一匹无法训化的野狼。
成日里打打杀杀,舞枪弄棒,不读圣贤书也就罢了,一点做人的规矩都没有,行为异奇古怪,没边儿没沿儿,胆大妄为,脸皮厚且韧,闹得府内不得安生。就连青关城百姓都知道陶王爷家三公主,活脱脱的就是混世魔王转世,有些人竟然在背后诽议,说她脑子不正常……
三公主就是他陶王爷的一块心病!
……
昨晚夜宴上,五王子回来和他说,陶战变了个人似的,安静得让人心疼,摔了一跤,突然凭地长大了,懂事了……
陶王爷冷哼了一声,她会变?除非浃河倒流!
浃河是青城的母亲河,由捻胥山自高峰向峡谷流下。
五王子又说,牧场那边临时有事需要办,他大概会逗留一两日,不过不再回王府讨扰了,事毕从驿路直返都城。
还加一句:切莫再惩罚战公主了,小孩子知错能该,善莫大焉,心情不好,让她出去走走兴许好些……
……
一早,大丫鬟通报进来,说门外阶下,三公主战来请早安了。
大丫鬟的表情古怪,可能被突如其来的战给惊到了,这真是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她从未见过战公主会走礼数,来院里请安问暧,她一露头只会来闹。
陶王爷和陶王妃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王爷一发蓄起了半肚子怒气:这小冤家肚子里不定憋着什么馊水,看她今日再闹,一并收拾了得好。
“唤她进来。”王爷声厉。
……
“给父亲和母妃请安。”陶战规规矩矩,双手抚腹,低首弯腰。
临出门时,嬷嬷教给她的,边教边叨咕:平时不习从女矩,用得时节着了急,找人现买现卖……
空气瞬间凝固了,还是陶王妃几分钟后反应了过来:“快坐下吧,难为你了,一大早就过来,头上的伤好些了没?”
看着乖巧水灵面含春风,安安静静给她俩行礼的战公主,陶王妃也愣了。
“我常和王爷说,女大变,女大变,如今我们小公主真的变了,瞧瞧,懂得给爷娘请安了。”陶王妃边欣喜万分地说着,边拿出块帕子,轻轻印了印眼角。
陶战落坐在王妃身边,轻声漫语笑吟吟地关心起王妃的日食起居身体来,又问起二公主昨日小喜之宴的情形……
眼睛纯净和缓,看不出半点暴僻与妒嫉。
陶战看着陶王爷和王妃时,满眼皆是孺慕之情……
王爷绷紧的神经松了半边,脸色棱角不那么锐利了。
听陶战问王妃长短,又怜惜他军内的公事是否仍旧繁多,嘱着切勿过度操劳……
陶王爷的心下泛软,想着,这孩子成了现在的状况,都是他的责任……
这几天听得扶的婚事,伤心委屈,做父亲的也该体量一二,俗话说,不历百折,不醒百事,她终于还是长大了……
想到这儿,他调了**绪,柔和了语调:
“嗯,今日起,你不要再胡闹,便也不用拘于内宅。有些事情都是大人定下的,你年纪尚幼,不要想风就是雨,安心读些书本,做些女红……”
……
东边的旭日冉冉,金色的晨晖洒满了院厅……
从陶王爷的起居处出来,陶战的心情犹如天边蓬勃的那枚蛋黄,整个人神彩飞扬。
陶战走得很快,牙月跑上来跟住她,不断地问:“公主啊,怎么样?王爷怎么说?”
显然她为她捏了一大把汗。
嬷嬷一直在提醒:行路别疯疯颠颠的,让别的丫头看了笑话……
心里欢喜无比的嬷嬷拢手看着前方朝霞里的三公主,心里不停地念道,老天长眼,皇天厚土,我家公主变好了……
……
一条逼仄的青石板路,一直向前延伸着。
两侧树木成荫,茂密的黄绿枝叶在穹顶处手拉手遮住了日头,虽然此时已然到了中秋,气温却甚是温煦。
陶战一身骑服,青衣小帽马靴,男装出行。
牙月死活要跟随左右,实在担心她的老毛病指不定哪个节骨眼儿上又犯了,好生照料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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