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发现么？”白夙面色冷漠，“您面对他时与旁人不同，您的眼神骗不了人。”
“啊咧？”
夜九震惊，除了心脏和脑袋，现在连眼珠子都得扣下来看看了？
什么玩意儿这么恐怖？蔓延得这么快！
“您总是懒得细想自己的心思，又比寻常人迟钝。”白夙犀利道，“但我希望，您能认真思考一次。”
好家伙。
小汤圆呆若木鸡。
这个白夙的眼神儿好生毒辣！这才多久就把老妖怪瞅得明明白白了？
在白夙锐利又严厉的注视之下。
夜九逐渐收了戏谑的心情，单手撑起头。
喜欢么？
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活得太长了，所以不记得了。
她只是想要看到他，想要触碰他，想要留他在身边。
想要他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然后呢？”
夜九慵懒地挑起眉梢，“就算是喜欢，那又怎么样？”
“很遗憾，之前没有告诉您。您的父母均亡，仇家是我也无法企及的存在。”
白夙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希望您能一心修炼，为夜家复仇，而不是牵挂小情小爱。”
帝褚玦的确很优秀。
未来他会成为与小姐一样强大的存在。
但心有牵挂便代表有了致命的弱点。
这是绝不能发生的错漏！
极接近命令的语气。
令夜九散漫的黑眸中多了几分寒意。
她挑眉一笑：“白夙，你该知道，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少女慵懒地坐在床榻上，华美的皎纱随风摇曳，只言片语，于黑暗中荡起摄人心魄的气息。
要她放弃小情小爱，放弃帝褚玦？
不管她究竟喜不喜欢。
都绝不可能！
白夙的眸色晦暗。
几秒钟的无声对弈后。
“是我失言了，小姐早些歇息。”
他丢下这句话便踱步走出屋子，仔细地掩上门。
梅雨忍不住道：“白先生，以小姐的性子，您若不点明，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帝公子。”
“迟早的事罢了。”白夙望进无尽的黑暗中，无人知晓他的心绪。
“原来如此……”
夜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白夙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原来是想要她为所谓的父母家族报仇。
白夙的能力不错，能在许多地方帮助她，那么她不介意反过去帮他。
但他若想操纵她。
只能说他想得太多了！
至于白夙说的那个话题……
“再说吧。”
夜九摆了摆头，一头倒进被窝里便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
帝褚玦几乎住在浮屠塔里，从未离开过府邸。
贺若嫣也不急，不是帮城外村民捉鬼，就是助朝廷除灵兽，迅速在京都建立良好的名声。
百姓们都说她不愧是为出身名门，如传闻中一般高尚纯洁，不仅人美还心善。
一时间，人们对夜九的喜爱，被贺若嫣分走了好些。
“要我说，贺大小姐与九殿下才是门当户对！”
“对啊，虽说夜姑娘也很好，但过日子还是得门当户对，不然以后一定会出问题的。”
“反正我支持贺小姐，她与九殿下数十年的感情，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替代的？”
茶馆的闲人们一听，纷纷深以为然地点头。
从街旁走过的贺若嫣心情不错，一袭藕荷色短裙，明媚大方，高贵优雅，引得无数人驻足。
她身边只带了两名护卫，一路走到帝褚玦宅邸门前。
就在此前。
莫莫抱着小脑斧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跟它嘀咕：“上回就是因为我们，才让九哥和姐姐不开心，你可要记得你的卖萌大杀招，一定要让他们开怀一笑！”
“嗷呜？”
小脑斧歪歪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伸出舌头舔了他的脸蛋一下。
“莫莫。”贺若嫣立在不远处，笑意温馨。
“啊，贺大小姐好。”莫莫顿了顿，生疏礼貌地问候。
他的表情有点苦恼。
九哥一向不喜欢这个姐姐，其实他也不怎么喜欢。
但这个姐姐也没有做错什么啊，对他也挺好的，他总不能不理她吧？
“原来莫莫喜欢这种小宠物啊，下次姐姐给你抓个更可爱的。”贺若嫣伸出手去，要摸他的头顶。
“不行。”
莫莫后退一步，搂紧小脑斧，“它只有莫莫了，我不能抛弃它。”
小脑斧也露出小小的獠牙，表示对贺若嫣的敌意。
贺若嫣微微一笑，自然地收回手，好似不经意地问：“莫莫好像很喜欢夜九姐姐啊？”
“嗯嗯！”一提到夜九，帝星莫的眼睛就亮了。
“为什么呢？”贺若嫣又问。
“这个……因为……因为夜九姐姐很有趣，很厉害，很漂亮，还很可爱！”莫莫一口气说了四个很。
而且。
虽说夜九姐姐对他并不热络，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温柔。
是在动作语言之外的。
母妃说这种感觉很重要，比衡量一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更能体会到她的内心。
“原来是这样啊。”贺若嫣明明在笑，声音也很轻很柔。
但莫莫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他缩了缩脖子，从旁边跑向夜九的家：“我先走了，再见！”
贺若嫣瞥了隔壁一眼。
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判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