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陵驱散宫人,关上门窗。
楚炎小声道:“看起来比我爹还要严重一些呢……”
“嘘,不要吵到师父。”宁昭昭反手一甩,险些把两根手指塞进他嘴里。
帝褚玦筑起结界,以免旁人打扰到夜九。
夜九走到床榻边站定,纤长皓白的手放在空中,凝聚绿色灵气。
南蔷微见她竟然作出了攻击的手势,整个心都吊起来,惊惧地叫出声:“你要做什么?!”
南无陵眼疾手快拦住她。
虽然他也觉得很离奇,可事已至此,他选择相信夜小友!
“呼——!”
绿色流光萦绕飞舞,掀起夜九的三千青丝,令人舒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宫殿。
太后的皮肉如受到生命泉水的滋养,迅速愈合,洁白如初。
南蔷微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南无陵的眸色凝固,宁昭昭和楚炎呆住,挪不开目光。
云月仙一直自称治愈之神的女儿,可治愈世间一切苦痛灾疾,却从未见过她施展本领。
夜九随便一出手,就是云月仙百般蒙骗都得不到的本事!
片刻后。
太后完美地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甚至更加年轻了,面庞红润得不可思议!
夜九的掌心生出丝丝缕裹灵魂,与ròu_tǐ合二为一。
距离她最近的帝褚玦,无比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花瓣,正是古籍上绘制的——彼岸花!
由身体生长出,只有冥界才能孕育出的彼岸花……
帝褚玦的狭眸深不见底,竟有些不敢细想。
他心尖上的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厉害了?这让他怎么是好啊?
怕是要日夜不分的修炼,才能赶上她。
与她那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敌人匹敌,做她最坚固的城防。
刚思及此。
床榻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嘤咛,如做了一场噩梦般,喘息着睁开眼,瞳仁逐渐聚焦。
帝褚玦解了结界,南无陵和南蔷微急忙扑上去。
南无陵尚且忍得住,南蔷微是直接哭出声:“母后!母后!您真的没事了吗?您说话啊母后!”
“你这孩子。”女人微微一笑,轻揉女儿的头发,“母后这不是好好的吗?”
“母后!”南蔷微伸臂搂紧,呜咽失声。
女人的笑意温柔如水,一边轻抚女儿的背,一边环视周围,目光停滞在夜九的脸上。
这个少女……给她一种很强的归属感,真奇怪。
“母后,您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您还记得吗?”南无陵轻声询问。
闻言,太后这才精心回想,细眉越蹙越深,似乎想起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半晌后才说道:“一个女子……抓住了哀家……然后哀家就不记得了。”
她已经完全记不起做鬼时的记忆了。
“是她吗?”南无陵把云月仙变美之前的画像拿出来。
太后只瞧了一眼,便如被雷电劈中,浑身战栗,呼吸不稳:“她……是她……!”
就是这个女子,笑得如恶魔般抓住她,令她痛不欲生,然后失去知觉。
“真是云月仙!”南无陵愤怒地捶打墙面。
他早有这个猜测。
云月仙利用母后控制他,掌控整个云川国,在国内为所欲为!
南蔷微的大脑嗡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云月仙才是害了母后的凶手!她却全然不知,一直认为云月仙才是唯一能救母后的人!
对真正的救命恩人刀兵相向!
“对不起……对不起……”南蔷微痛苦地低下头,她对不起母后,更对不起夜九。
都是她的错!
“微儿?”太后面露疑惑,用手轻拍她的背。
夜九仿佛置身事外,把椅子移到帝褚玦面前:“坐啊。”
帝褚玦失笑:“为什么要我坐?”
“你累了,得好好休息的。”夜九隔着灵气把他按到椅子上,再次凝聚灵气治愈他,尽量让他舒服些。
他可是凡人,从九炼浮屠塔九死一生出来,还没休息就跟着她乱跑,太辛苦了。
冥琊冷冷撇嘴,酸味十足:“我也很累啊。”
“那你也坐啊。”夜九一个响指,又是一把椅子。
真不知道这倒霉孩子争啥呢。
他是鬼,不用休息精力也会随时间恢复。
冥琊挎着批脸。
母上大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还是不开心。
三无产品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某个学它同款脸色的修罗,鼻子出气:“无聊。”
宁昭昭看了看正在交谈的帝褚玦和夜九,把想要做电灯泡的某人揪走。
南蔷微好半晌才缓过来,为难地走到夜九面前,竟扑通一声跪倒,大声道:“感谢您救了母后,以后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
夜九被吓了一跳,“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南蔷微握紧双拳,“都是我有眼无珠,被人恶人蒙蔽了双眼,您若生气,就打我吧。”
她一向冲动,又事关母后的性命,就变得更加鲁莽了。
都是她的错,受罚是应该的。
“那会儿已经打过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夜九散漫地挑眉,“反正你也没那个本事坏爷的事儿。”
什么也没改变。
就是吵闹了一些罢了。
小汤圆笑得满地打滚,这究竟是安慰,还是夺笋啊?
南蔷微愣了愣,露出笑容:“您真是大度。”
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年纪小,却有超脱年龄的豁达,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