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不需要知道。”
帝褚玦冰冷的凤眸微睨，寒凉中透着慵懒。
别说死人了，飞云宗主在他眼里，还没有一个大白菜来得有用。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拢，三千墨发缭绕飞舞，紫色流光化作死神的镰刀，如泰山倾倒般压向宗主！
“哗——！”
恐怖的力量散开，瞬间将十余名弟子击飞。
宗主用尽全身力量，堪堪支撑了几秒，一口鲜血喷出来，像断线风筝般猛地摔下去！
“宗主！宗主！”
四名长老和两个护法跑上前来，急声呼唤。
“快！咳咳……”宗主艰难地爬起来，恼怒地盯着帝褚玦，“一起上，把他们拿下！”
他一人或许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但集合他们六人的力量，就不一定了！
毕竟猛虎，也难敌群狼！
“这……”
六人看着孤注一掷的宗主，满脸的苦笑，站在原地没动。
他们还指望着宗主救他们呢，宗主怎么倒反过来了？
“啧啧。”
夜九悠闲地摇摇头，“难兄难弟啊。”
“你们……”宗主睚眦欲裂，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出去这几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飞云宗建立已超百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人扳倒？！
就在此时。
“宗主！宁昭昭抓来了！”
两名弟子架着五花大绑的宁昭昭走上台阶。
宁昭昭身上有许多伤，一边大骂一边剧烈挣扎，令两个弟子头疼不已，险些控制不住。
这个小丫头的劲儿太大了！
宗主猛地爬起来，拔出长剑抵在宁昭昭的脖子上：“她是宁城郡主，你们若再敢放肆，我就杀了她！”
宁昭昭大惊，一转头就看见夜九站在上面，惊觉自己做了拖油瓶。
她靠着死缠烂打，才好不容易做了师父的徒弟。
如今一点好处都没带给师父，反倒给师父带来了麻烦。
不可以！
“师父！不要救我！”
宁昭昭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了，一个挣扎，脖子无限逼近锋锐的冷剑！
宗主察觉到她的动作，心头猛跳，这个死丫头疯了吗？！
就在宁昭昭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刹那。
夜九黑眸一凛，传送魂符骤闪，宁昭昭消失在原地，一个踉跄冲到她面前！
宁昭昭猛地愣住，嘴角绽放出激动的笑容：“师父你好厉……”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宁昭昭的脸上！
帝褚玦的眸中掠过一丝错愕，小汤圆张着小嘴惊呆。
“你知道想要活着有多难么？”夜九的眸光从未这般冷，犀利得足以戳穿人心，“爷最讨厌轻贱自己生命的人。”
说罢，没有再看宁昭昭，转身踱步向飞云宗主走去。
宁昭昭捂着脸僵在原地。
冥琊眸色冷漠。
母上大人在冥界渡过了千千万万年的煎熬，终于寻到绝佳躯壳，在人界摸爬滚打。
都是因为，她不服天命，想要再活一次。
做一个能感知冷暖，能尝到味道，能嗅到花香的人！
哪怕同时也会痛苦，会生病，会衰老。但那，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母上大人无疑是珍爱生命的。
但凡不是直接威胁到她的人，她都不会选择下杀手。
屠尽飞云宗，不算一件难事。
可她就是选了相对迂回的那一个……她太清楚活着有多么难得了。
帝褚玦的目光幽深，凝视着夜九的背影。
真是难得见她生气啊。
这原因，真可爱。
“师父……”
宁昭昭的声音细小如蚊，内疚地转过头，看着夜九步步逼近飞云宗主，一掌拍得他动弹不得。
那两个弟子连滚带爬地逃走。
夜九将宗主的空间袋勾出来，懒懒地问：“你从长公主的墓中，带走了什么？”
“咳咳……”宗主咳嗽了两声，张嘴时，血牙渗人，“你们……就和这些宝贝一起，同我陪葬吧！”
话音未落，极强破坏力自他体内迸射而出，瞬间撑破血肉！
他要自爆！
帝褚玦瞬移到夜九面前，五指张开，汇聚灵力筑成屏障包围飞云宗主！
“嘭！！”
飞云宗主猛然爆裂开来，血肉与白骨横飞，胡乱黏在结界上，画面血腥至极！
“宗主！宗主！！”
长老和护法们歇斯底里地嘶喊。
完了！宗主死了，飞云宗彻底完了啊！
宁昭昭追上来刚要说话，就俯下身去干呕。
帝褚玦的另一只手，则提前挡在夜九的眼前，免得倒她胃口。
夜九也没那个兴趣看，免了瞬移闪躲，朝他扬眉一笑：“靠谱嗷。”
“那是自然，你永远可以选择信任我。”帝褚玦如星辰深渊的凤眸，涤荡起耀目的光。
字字沉笃，极为认真。
冥琊咬牙切齿地眯眼，狡猾的人类！
“好嘞。”
夜九微微颔首，直接将空间袋打开，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哪些是你娘的东西？”
宁昭昭擦了擦嘴，快速在一堆杂物里翻找，把娘亲留下的东西都收起来：“就这些了……”
帝褚玦的目光落在那些遗物上。
虽大部分已残破，但仍能看出来，那不是属于元始大陆的东西……
行踪神秘的帝韶华，曾经去了何处，他大约能猜出一二了。
宁昭昭收好遗物，十分难受地说：“师父……对不起。”
她不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