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中央区,人形町。
苏启帮山鲁佐德女士跑腿。
买了特产的人形烧小吃。
苏启反正吃不惯吃这东西,感觉就像做成七福神脸形状的鲷鱼烧,还不如隔壁柳屋卖的鲷鱼烧好吃。
……
人形町。
东京中央区相当有名的一条老街。
这个名字的由来,是人形净琉璃。
人形,是木偶。
净琉璃,是一种说唱故事,通过三味线伴奏说唱。
人形净琉璃,就是三味线人偶剧。
江户时期演出的木偶剧很多,行业非常繁荣,许多木偶道具师居住于此。
人形町这个地名,便由此而来。
……
现在都能看到人形町街边,有着一座座小钟楼。
钟楼上面是钟表,下面的玻璃窗里摆着人偶,里面有机械控制,到整点的时候人偶还会动。
当然。
这是在普通人看来是这样。
在苏启眼里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
……
在这个黄昏时候。
一个个眼中空洞流血的木偶小人,正排排围坐在小钟楼旁边。
手拉手,齐声唱着恐怖的歌谣。
惊悚异常。
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类小女孩,站在钟楼下看木偶有趣的表演。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流血的鬼木偶小人围在中间,唱着诡异的歌谣,好像在献祭一样。
那场面看的苏启简直精神污染。
……
人形町距离银座不远。
同周围的东京日本桥,保佑生产的水天宫,大观音寺以及高岛屋,三越百货等商业老店,形成一条历史与现代交织,跨越时代的风景商业区。
是目前少数能在东京市区内,体会到“江户时代”下町风情的地方。
有历史,有故事。
苏启现在并不喜欢这种地方。
因为这往往意味着鬼神聚集。
……
这不。
旁边的水天宫外。
浑身铜锈的子宝犬,正叼着一个人脸犬身的宝宝跑来。
墙边,湿漉漉的安产河童在梳头。
面白,齿黑,长舌头的游女鬼神。
还有自己面前。
两个头上插箭,武士打扮的畸形干尸鬼神,正拔刀对砍。
……
歌舞伎,武士道,浮世绘……
从德川家康建立江户幕府以来,一直发展到如今的东京日本桥,这里记下了时代的兴衰变化。
太多的记忆,太多的鬼神。
“当啷。”
两位‘武士’的刀对撞。
各插一刀,菜鸡互啄。
时代剧中津津乐道的武士道,也是江户承载的记忆。
自镰仓幕府发源,后因天皇的集权统治瓦解和庄园制的发展,极大促进了武士集团的形成。
简单的说,领主的雇佣兵。
江户时代德川幕藩制确立,正式标志着这个封建历史中带着浓墨重彩,糟粕与烂漫并存的武士制度,成型。
武士之烂漫,时代剧中多有阐述,源自儒家道家思想皮毛的“君臣人,礼忠信”精神特质,有其闪光点。
至于糟粕,无力支付养兵费的领主怂恿浪人流寇骚扰近海,落后的生产关系造就了武士制度的社会矛盾,问题积深已久,从丰臣秀吉实行农兵分离制度就可见一斑。
归根到底,贫富差距。
苏启余光看着面前,两个落魄的武士浪人鬼神。
在这夕阳下,武士畸形的手臂挥舞着武士刀,进行最终的对决。
最后,双双砍掉了对方的腿,彼此抱着啃食起来。
可惜了,都是拿刀的,不然赢的会是拿枪的那一个。
……
“这东西也没想象中那么好吃。”
山鲁佐德的人形烧吃好了。
“我们要去哪找线人?”
“她说会有人来接,毕竟是个谤法师,可能缺德事做太多了,不敢自己总出来抛头露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人’走过来。
先是僵硬的一鞠躬,说道:
“你……们……找……法……师……”
说话一字一顿,十分怪异。
苏启还奇怪。
结果那‘人’抬起头来,他一看。
这哪里是人。
衣服撑得像个人,还戴着帽子。
但这脸,扁的。
纸人!
他吓的物理学圣剑差点就抡起来了,还是山鲁佐德出声道:
“没事,这是谤法师的童子。”
纸人僵硬的点头。
那个脖子上的折痕,它点个头都能把头给折了,对折式点头。
……
纸人童子带路。
苏启和山鲁佐德跟在后面,进入人形町的老街,拐入了一间人偶店。
店里铺陈摆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人形’,都是手工制作。
风格款式比较江户风的那一种,梳着发髻,穿着和服的女人偶。
这东西在以前有讲究。
武士家庭的女儿出嫁时,往往有个风俗,将意谓着消灾解厄的人偶,作为嫁妆让女儿带走。
那时流行的人偶,就是这种了。
精致与粗糙维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表现出一种独特的效果:惊悚。
……
现在有些人家,还会用这种人偶作为摆设。
但是年轻人一般都不喜欢。
因为造型比较瘆人,尤其现在经过很多鬼故事加工。
反正苏启是看都不敢看。
他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已经学会预判了。
……
果然,低头跟着才走进屋。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