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屉生煎包,两碗油豆腐粉丝汤,沪上人典型的两人份早餐搭配。但事实上,金郁竹只吃了三个小小的生煎包,便大呼饱了。就连粉丝汤,也不过喝了小半碗,其他的……全进了丁简的肚子。
结账出店,金院花的小脸上,仍然是霞红一片。
“这人……真是的,居然没经同意,便抢了人家……喝过的汤,还说什么怕浪费,一碗粉丝汤才几块钱呀?”
小美女的表情看似怨念颇深,心底却又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窃喜,她很清楚,丁简是故意的。
没错,丁简就是故意的。要是再去点一碗新的汤,那他才真的是个棒槌。这么好的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再怎么钢铁直男,也不可能错过不是?
出了门,还吧嗒了几下嘴,除了一嘴的豆腐味,自是没什么想像中的甘香津甜。可他的动作,还是将金院花给激怒了:“你……”
“哎呦,疼疼疼!”
谁说江南妹子都是水做的来的?这年头,貌似是个女的,就精通二指禅神功,还是无师自通,天赋异禀的那种。
被拧了一把,丁简暗暗腹诽这丫头看起来高高细细、柔柔弱弱的,可手劲却是不小。这个季节,只套着一件短袖t恤,下面的腰肉搞不好都得被拧青了一块。
可也没什么说的,是他自己作死。尝了人家的口水……呃,是喝了人家喝过的汤不说,还刻意的吧嗒嘴,那不是作死是什么?被拧了一把,都已经是金美女怕羞,不好意思在街上当众行凶的结果了。
或许是为了避嫌,何山的个人画室,并不在美院校区内,甚至都不在沪大路上。嬉闹够了,狂逃几步,又假装力竭被追上的丁简,打铁趁热,借着拦出租车并护着金美女上车的功夫,不知不觉间便将一只嫩白的柔夷裹在自己手心之间,任是对方抽了几次,也没有抽出去。
秀眼圆睁,美目怒瞪……这些对老司机根本都不起作用,偏过头装着看风景就ok了。
丁简觉得,他去了鲁省那一趟,最大的收获不是成功卖出宝参,也不是钓到了泰山赤鳞,而是……跟着孙小谦学会了“嘴大吃八方”,“脸皮厚,吃不完”。
“泡妞不要脸,要脸不泡妞!”
孙小谦的经验之谈,让丁简深以为然。他这些年,不就是太……要脸了吗?才导致落得个“钢铁简”的诨名。
功力大增……准确的说是脸皮变厚之后,今天还是第一次操练。实践证明……也难怪人家少东家身边总是莺莺燕燕不断,除了财帛动人之外,这泡妞**亦是无坚不催。就连金院花这种……“嘶——疼疼疼!”
不是装的,是真痛!
见丁简如此的放肆,抓着她的手就不放,还躲着她的怒视,金郁竹嘟着小嘴生气了好久,才想起……她还有另一只手呢!
反正丁简也看不到,仔细挑选了他手上肉皮最嫩的地方——虎口,一把拧了过去。
“哼,让你耍流氓!”
小美女忍着笑,一副解了气的样子。
而在后视镜中,看到丁简将手啜到嘴里,连声呼痛满脸窘相的出租车司机,也笑了:“阿拉大沪上的姑娘,都门槛精着呢,男小威侬还得嗄油呀!”
一口沪上方言,听得有些迷糊,但猜也能猜出来大致。丁简苦笑着点头:“嗯,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仍需努力!”
“唾,臭美!”
出租车司机没再说什么,人家还是挺有职业素养的。但金郁竹却是嘴角噙笑,唾了他一口。
“那就走着瞧喽!竹子,要不我们打个赌?”
丁简当然不会在意,话说既然不能一步到位,这种场景下的嬉笑打闹,反正更容易促生情愫。君不见,有多少男女之间的感情之路,都是从“斗嘴”开启的!
“谁允许你叫我小名的?赌什么?”
言不由心,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丁简微微咧嘴,有种奸计即将得逞的快感:“就赌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休想!”
“哈哈,休是谁?一休吗?那也不行,小和尚也不许想,只有我可以想!”
金郁竹无语,这人太不要脸啦,都能扯到一休哥……关人家小萌新什么事呀!
出租车稳稳的靠边停下,司机冲着丁简戳起了大拇指:“阿拉看好侬!”
“哈哈……”
都说帝都的哥能侃,其实从事服务行业的,哪的的哥都挺擅谈。金美女仍是气鼓鼓的,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就跟嘴里塞了两个花生的仓鼠一般。
“丁简,你确定做过老师?”
“必须呀!正宗的b大历史系毕业,拥有国家认可的教师资格证、普通话证、心理学教育学证……”
“少贫嘴!有什么证我也不信,做老师的,哪能像你这么流氓?”
“哎哟喂,就算你长得漂亮,也不能随便诬陷吧?我跟你说……”
说什么呀!丁简暗忖:从前的我,当然是个合格的老师;现在的我……那不是受了少东家的熏陶吗!
一大早,何山便从家里赶到了画室,并提前准备出他最好的茶叶,还特意让几个学生把画室给整理了一番。学生们挺纳闷的,头些日子,美院的老大,也就是何教授的顶头上司来画室,也没这样的举动呀!难不成今天的客人,来头比院长还要大?那岂不是……
有点不敢想了!比院长还大,岂不得是市里的高官?要知道沪上是直辖市,市高官那就相当于高官领导,在他们这些未毕业的大学生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