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君思被人堵嘴拖了下去, 但有关她的流言却无论怎么禁也不能绝于人口。
贵女们哪怕碍着颜面,不能聚在一起高声谈论此事,但是三两好友聚在一起, 眉眼相接都是暗含的隐秘,偶尔凑过去谈:“那个常小姐,怎么想着三个人一块儿……这样也行吗?”
“嘶……你没听过前朝奸妃争宠的事情吗?奸妃便是在宫里采选了许多盘亮条顺的宫女,把酒倒在池子里, 让这些宫女赤/身在里边儿引诱前朝厉帝, 左右是争宠的手段罢了。”
余下的小姐们满脸飞霞, 促道:“常翰林家以诗书传家, 可我观常小姐的做派,他们家到底是真诗书传家, 还是在书里学了些奇/技/淫/巧,可真说不准。”
“还有那盛明歌, 常小姐把她和盛明歌怎么密谋害她那庶妹的事情,说得有板有眼,当时那盛明歌满脸心虚慌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贵女们赏着花儿,悠悠地谈着天儿, 却没注意到盛明歌就站在不远处的一笼芍药花旁, 一团团芍药鲜艳明媚,盛明歌恨恨地捏着一根细弱的芍药花枝,碧绿的汁水染湿了手。
“这群贱人……居然敢如此编排我,落我脸面∑恼得美丽的面孔生生扭曲,忍不住想冲出去叱责那几个贵女。
“好了!”侯夫人面沉如水, 一把拉住她,“你堵得住她们的嘴, 堵得住整个魏国公府宾客的嘴吗?明歌,别再做这样的蠢事惹人发笑!”
这还是侯夫人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地和盛明歌说话,盛明歌心底一慌,眼泪差点落了下来:“母亲,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盛明歌还想在侯夫人面前撒谎,侯夫人道:“你连我也想骗?骗过我,又能如何,我倒是想相信你,别人相信你吗?”
盛明歌的身子渐渐就发起软来,害怕至极:“母亲,我和君思周密计划,我没想过我们会失败,更没想过君思会供出我来,现在,我的名声毁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侯夫人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女儿,她这个女儿骄纵短视,但是,生得天香国色,如今这样泪意盈盈地看着她,她一个女人,尚且觉得我见犹怜。
一个女人的美貌,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插/入他们心脏的无往不利的利器。
侯夫人双手掰正盛明歌的肩膀,严肃地,你听母亲说说,现在谈论此事的人太多,你无法让他们每个人都相信你,但你只要用尽你的一切,让一个男人相信你就好了,这个男人,就是你未来的夫君,大齐太子风z。只要你笼络住他,日后,你一样能风风光光成为太子妃,让今日嘲笑你的这些人,他日都跪在你的脚下。”
“我……母亲〉P牡乜醋藕罘蛉耍“我该怎么笼络殿下呢?”
侯夫人亲昵地抚摸她的脸:“用你的美貌,用你和殿下曾经的情谊。”
盛明歌的眼渐渐坚定起来,她懂了。
魏国公府名贵的花卉有许多,普通的花卉也不少,碧瓦底下是白白的墙面,墙面背光阴凉,上面爬满了柔韧纤细的藤萝,淡紫色、深紫色、粉白色的飘香藤花缀满整个墙面,深浅不一,美不胜收。
盛如意静静欣赏这些飘香藤,它们没有经过花匠的精心照料,却能这么茂盛、灼灼地生长。
一双冰冷的军靴忽而映入盛如意的眼帘。
红丝璎缠绕在黑发上,身上冰凉的铠甲被阳光一晃,漆黑的铠甲包裹着高挑劲瘦的身材,笔直的双腿上裤子合身修长,没有一点褶皱。
冰冷绝艳的桃花眸如汇聚湖光山色,眉心一点红羽衬着玉瓷般的肌肤。
盛如意看着忽然出现的风御,虽不知这人出现在此地是何意,也立即行礼:“臣女参见殿下。”
风御那张绝艳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想到他的声音也该多么动听不凡,但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堪堪在变声,这嗓音哑得不像话:“起来。”
他拎着整整一丈、如寒光般凛冽,尖刃处泛着冷光的方天画戟迫近盛如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风御浑身气势紧绷,像一只出笼的猛虎。
顶尖武者周身的势和场,在战场上都能吓退敌军,更别说盛如意和莺儿完全不懂武艺。
莺儿浑身发软,声音都在发抖,还是坚强地想上前挡在盛如意眼前,就在此时,方天画戟自空中一搠,堪堪拦在她面前。
这等时刻,盛如意也仔细看着风御的脸色,风御根本没看莺儿,也就是说他对莺儿根本没有恶意,用方天画戟拦人,可能是他顺手。
这是只虎崽子。
盛如意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等着他先开口,风御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如意,眉心红羽如活,蜿蜒着赤色,哑道:“别同风显合谋。”
绝美的少年郎来势不善,一开口却是这样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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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意微惊,她所相处者,大多如狐狸一般,没有像风御这般的。风御见她没立即答话,他一袭冰冷铠甲,铠甲薄而修身,红丝璎绝艳,看起来冷酷绝美,此刻却哑着声音再提醒一次:
“风显同风z名为兄弟,实为劲敌,你和风显合作,就会卷入他们的争斗。”风御道,“对你不是好事。”
原来,如同风御这样真正顶尖的武者,哪怕是隔着门,也听得清楚屋内的谈话。
到现在,盛如意才知这位琅琊亲王一片好意,她行礼谢道:“多谢殿下提醒。”那双清冷的眼又一敛,“恕臣女直言,殿下虽龙章凤姿,但臣女却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