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
定国公夫人冷笑道,眸底闪着刺骨的讥笑与嘲讽,没错她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贱婢!
被定国公夫人骇人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的林姨娘两眼噙泪,看着好不可怜,光是在外守着的宁远侯府下人们闻声,都不由得同情几分。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过一个贱婢居然还敢对当家主母身边的贴身嬷嬷动手,崔嬷嬷!”定国公夫人双眼眯起,冲门外喊道。
“老奴在。”伺候定国公夫人十余年的老人来到门口,恭敬应声道。
“去,把高嬷嬷请出来,另外看在我这义女身子不适的份上,我就勉强越俎代庖地处理府中偷盗一事,贱婢你有意见?”
定国公夫人吩咐道,话落还颐指气使地拿出当家主母的姿态看向捂着脸不敢言语的林姨娘。
“义女?”
林姨娘一听这定国公夫人往日里可跟那个贱人并无交涉,宴会也是寥寥几句寒暄,以表礼仪,却从未听过还有这么一说。
惊讶刚问出声,就被定国公夫人威胁压迫的目光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此时的林姨娘恨不得早点结果了那个贱人,等到侯爷回来扯个谎,布个局,任谁也挑不出错来,那她就是堂堂正正被扶正的人!
垂首掩住眼眸间四散开来的恨意与妒忌,甚至还有悔恨,若说秦婉婷属于阴毒蛇蝎,那林姨娘就是典型佛口蛇心,两人倒是有不少相同之处。
南宫璃见状坐在床边只顾着安抚梁婉的情绪,此时有定国公夫人在外坐镇,倒不必忧心期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要知道,定国公夫人的雷霆手段可是在京中出了名的!
早些年前便早早被皇帝亲封了正二品诰命,所以无论在怎样的场合,周围的贵妇人们从不敢有半点逾距,皆是好话说着,好茶伺候着。
顷刻间,便看到浑身血淋淋,只着中衣的高嬷嬷被带了上来,与上午见到的模样若不是仔细瞧,还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略有粗茧的双手虽不说似贵妇般精心保养,却也端正不丑,如今却被夹棍活生生夹变了形,连指甲缝都还在窜着触目惊心的血流。
头发蓬乱,眼睑处因嘶吼用力过度而有明显撕裂迹象,整个人憔悴不堪,可嘴里却始终念叨着,“冤枉!冤枉!我看着夫人长大,从来没动过什么歪心思!”
“偷了何物,拿来我看看。”定国公夫人皱眉吩咐道。
随行过来的崔嬷嬷将盖着红布的托盘递过来,掀开一看果真是好大的手笔,若当卖出去,定值千金,看来这小贱婢是下定了心要杀了婉儿最亲近的人。
“这些金钗玉环无需奴婢解释,夫人也是知道的,哪怕只有一件也能让这老货吃上不短的山珍海味。”林姨娘心下一定,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还怕那老货不落网?!
“嗯?”南宫璃提音示意。
在床边候着的果云接到讯息快速走上前,对着林姨娘的脸又是将肩膀甩开了个囫囵圆,啪的一声只怼她的左脸。
因为果云本就在府内做惯了粗活,手劲要比定国公夫人重上不知多少倍,如果说定国公夫人方才那一巴掌给林姨娘的只有深深地屈辱感,那么果云就是侮辱与疼痛感并存!
直接瞬间头晕目眩,重重跌坐在地上,缓了半刻才能勉强视物,注意到这点的南宫璃心里更是畅快,没想到这小丫头别看不怎么出手,一动手比习武多年的荔枝两人相差不了多少!
“容许你个奴婢开口了吗?别忘了,这府邸还是姓温,可不姓林。”
南宫璃冷言道,丝毫不顾及半点脸面,像这种女人若不是当即杀了,恐落人口舌,宁远侯回来也不好交代。
不然早就三刀六个洞放干了血,倒在房梁上吊个百八十天,风干也难解她心头恨意!
“怎么?本王妃说的不对?”见跌坐在地上的人清醒过后,眼神间的不忿与歹毒,南宫璃就知道这贱人定是在憋着什么坏水!
“不不不,王妃教训的是,奴婢绝不敢有二话。”
林姨娘闻声立马狂摇头否认,急忙解释道,生怕南宫璃再一个命令,她这向来养得精细的小脸蛋怕是保不住了!
“这些首饰你先前说,是高嬷嬷偷谁的?”定国公夫人瞧见那吊着眉梢的狐媚贱人模样,不屑问道。
林姨娘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顿时犹犹豫豫地看向果云的裙角。
看到果云猛地走进了一步,呵斥道,“怎么!方才不该你开口的时候,不尊主家,现在反倒问你话,还欲言又止,难不成还想挨揍!”
果云这番话充斥着嚣张与暴虐,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远侯府被哪里来的强盗给抄了似的,可林姨娘还偏偏不敢还嘴,毕竟这死丫头可是九王妃的贴身婢女!
“是是,这首饰是偷夫人的,听说高嬷嬷家里有人沉迷赌博,将家底都输了个精光,如今她小儿子又生了病,没钱治病这才动了偷盗的心思。”林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如果不清楚这丫的心思,还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婉儿,你可认得这些首饰是你的吗?”定国公夫人示意崔嬷嬷将托盘端到梁婉床前问道。
“这这首饰我没有印象,往日里有外人相赠的东西都是经由高嬷嬷的手存于我的库房,”梁婉皱眉回道,她此时不敢说是她的!
就怕被那个贱人抓到什么关键,死咬着首饰属她之物,又在高嬷嬷的压箱处寻到,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是被偷了去。
南宫璃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