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知道这是谁吗?赶紧给老子闭嘴!”
南宫峰远远的就听见屋里传出的质问声,连忙开口训斥不知礼数的南宫怜。
经过先前被君墨渊那么一吓,心惊胆战还未缓过来,接着这个蠢货竟然敢叱喝名震天下的神医!
这到底还给不给他活路!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南宫烨和南宫怜皆是一抖,没见过自家父亲对他们发过这么大的火!
满脸震惊的望向门外。
从南宫峰的语气中,这两人都感觉到此人来历不简单,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看,目光都透着疑惑。
“哼。”崔神医傲娇的冷声一声,落座在茶桌旁,目不斜视的端着姿态。
小跑进门的南宫峰面色焦急,急匆匆的拂身致歉,“犬子和女儿年纪尚幼,也是一番护母之心,还望崔神医见谅。”
此话一出,南宫怜两人的心跳活生生慢了半拍,竟没想到是崔神医。
早就在江湖上听闻崔神医的事迹,心里甚是佩服,但今日一见,却没想到如此年轻。
在他们眼里,以为崔神医是个心绪复杂,难以捉摸的怪老头,原来居然是个桃面红唇的美公子!
“崔神医,莫见怪,是小女子心直口快,只一心担心母亲,不小心说错了话。”南宫怜含羞带臊的小声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南宫怜是跟崔神医表白的千金小姐,瞧瞧那小模样,语气间带着几分妖,柔中又夹杂着几分媚。
“姑娘,你这搔首弄姿的模样可比那勾栏院里的花魁美上几分,怎地不去里面快活快活?”
崔神医不屑的瞧了一眼跟个花孔雀似的南宫怜,她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反倒更昂首挺胸的公然勾引崔神医。
这话一出,南宫怜娇柔抚鬓的动作一滞,脸色略显尴尬,遂立马正经的站在一旁。
秀手在衣袖内紧紧攥成了一团,狠狠的捏磋着手帕,但脸上仍旧笑意盈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比南宫怜还尴尬的南宫峰听到外人竟将他心尖上的明珠与那勾栏瓦舍里的狐媚子相提并论,心下虽气,但也不敢发作。
那可是崔神医!
嘴贱就嘴贱吧!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崔神医惯会说笑,贱内情况不容乐观,还请崔神医移步诊治一番,看看可还有救?”话落那束目光就落在断了一截,血糊淋剌的指头上,南宫峰心头一颤,心疼不已。
“行吧,看在丞相这般低声下气的份上,在下就诊治一番,不过......在下可不能保证能立竿见影,这病吗,还得慢慢养才行。”崔神医故意端着一副生人勿进的神态,淡淡开口。
笑话!
还想让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不可能!
但要是比他医术更为精湛的南宫璃,那当然是要另当别论喽。
“如此,如此多谢崔神医出手相救。”堂堂一朝丞相竟在孑然一身,无功名在身的平民身上。
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相信,但若是素有华佗在世美名的崔神医来说,便让人容易理解了。
起身来到床前的崔神医,正一脸嫌恶的看着蓬头垢面的秦婉婷。
伸手把脉时,还专门抽出怀里的手帕轻轻铺到秦婉婷的手腕处,才得以放心下手。
“问题不大,只是有些气火攻心,还受了些惊吓,安心休养几日便好,只是......这断指,倒是难为在下了。”崔神医风轻云淡的开口。
饶是他也没办法。
本来以为具有高超医术的崔神医会有什么法子,但看来也是落了汤。
南宫怜心里更是哀伤,满脸落寞。
“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南宫峰认命般的点头道,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连崔神医都下了定论,看来这手是残废了。
“崔神医,劳烦您再好好看看,我母亲的身体,”
眼看着床上至今都昏迷不醒的秦婉婷,身为人子的南宫烨心里焦灼万分,于是连忙开口问道。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崔神医冷眼一瞥,冷言冷语道。
“不敢不敢,”南宫烨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讪讪道,连一眼都不敢直视那人。
没想到一个臭屁郎中就敢这么对他说话,来日抓到他小辫子,看他怎么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随即眸底闪过一丝歹毒,尽管速度快到微不可见,但人精似的崔神医可没有忽略那抹情绪。
呵,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动心思,以为天底下人都怕死,没想到此行倒还碰上个不怕死的屎壳郎。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想起南宫璃先前说的那句,看来是真的,光他在这里待了不足半刻,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表里不如一。
狗头嘴脸的父亲还不够,没想到一家子都是些极品。
暗暗同情南宫璃的身世,不知到底上辈子她刨了谁家祖坟,竟选在了这家入了轮回。
随后也不愿在这多待,更不想跟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虚与委蛇,便起身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了南宫峰后面无表情离去。
南宫怜拿出先前御医给的方子和刚才拿到的方子对比,上面的药材只有仅仅几味相同,但对医理狗屁不通的南宫怜哪里看得懂?
只呈给南宫峰看,但因着崔神医享有盛名,必定比这宫里的御医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丝毫不带犹豫的吩咐下人拿着崔神医开的方子去医馆拿药。
他们不知道的是,本来秦婉婷半个月就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