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们没看见,没看见,求王妃饶命,饶命,求王妃饶奴才一条狗命。”
几个宫人声泪俱下,鼻涕横流,死命地给南宫璃磕着响头,恳求她能留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么震撼人心的场面,你们居然什么都没看见,当本王妃是瞎子?”
南宫璃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嫌恶地擦着上面残留的血渍。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就是你们看见了?”
“没没没,没。”宫人们疯狂摇着头,否认道。
生怕南宫璃为了封锁消息,杀人灭口。
南宫璃扔掉沾着血的手绢,又将匕首重新放入刀鞘,藏进靴子里,起身拍了拍手。
“一切照实了说,本王妃还怕你们不肯说实话,听见了么?”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看来你们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南宫璃幽幽然开口。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定会照实了说,绝不敢说半句虚言。”
几人留意到南宫璃话尾的杀机,连连应声道。
“早这样说多好,还被吓成这副鬼样子。”
南宫璃垂眸看向那几人,抬手捏着鼻子嫌弃道。
“皇婶寻本王妃有什么事?”
“禀王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知道主子想干什么,不过……赵嬷嬷应该知道点东西。”其中一宫人颤畏道。
南宫璃无语地扶着额头,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现在赵嬷嬷已经被杀,去哪里问去。
“罢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本王妃也不难为你们。”
南宫璃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们先回去复命,就说来时本王妃已经睡下,如今正起身整理着装,不好殿前失仪。”
“是,奴才告退。”
几个宫人连跑带跪的赶紧溜了出去。
如临大赦,不知不觉中背后衣襟竟湿了一大片。
“你……感觉怎么样?”
南宫璃走到小六子身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问道。
瞧这副吓丢了魂的样子,南宫璃也能猜到,这是小六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为了泄愤。
完全颠覆了小六子最初进宫时的认知。
向来忍气吞声,受了委屈也不敢随便找人倾诉,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痛哭一场,才稍稍缓解,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哦不,奴才,奴才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瞬间被碾压成了粉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快。”
小六子缓过神后,眼里冒着光,激动道。
“小六子,这个名字太简单,得起个牛逼大气上档次的名儿,日后要是混出个名堂来,说出去也好听。”
南宫璃绕着赵嬷嬷,慢悠悠转着圈,自言自语道。
“求王妃赐名。”小六子很识相地跪在地上,道。
“苏培盛,这个名字怎么样?”
南宫璃想起历史上有名的太监总管,反正这个朝代又没这个人。
她是个起名困难户,要真让南宫璃立马想起个名字,那得磨蹭个十天半个月,最终还得整个贱命好养活。
“好,真是好,多谢王妃赐名。”
小六子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激动得不行。
在没进宫之前,家里都叫他狗剩儿。
自进宫那天,被净身房里的公公嫌弃名字俗气,拿不上台面,又是当日第六个卖进宫的,便被起了个小六子的新名字。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起的新名字,没有父亲的姓氏,还再三跟其他同龄的强调,他叫王六子。
结果得来的是别人的嘲笑。
那时,他才缓缓意识到,自进宫起,等同于脱胎换骨,连姓氏都不配有,只是宫里伺候各等贵人的狗腿子,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死后也只能被丢进乱葬岗了事,成了野兽腹中餐食。
现在有了王妃赐名,他不再是没姓氏,死了都没人认领的奴才。
“对了,你本家是不是姓苏?”
南宫璃这才反应过来,万一跟人家原本的姓氏不同,有点倒反天罡。
“王妃有所不知,奴才自进宫那天起,就没有家了,姓氏更是无曾谈起。”苏培盛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面见皇后。”
南宫璃看了眼脸色落寂的苏培盛,开口笑道。
两人合伙把赵嬷嬷的尸首拖到麻袋里,拉着麻烦绳往凤仪殿走。
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宫人们的关注,南宫璃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凤仪殿。
皇后见回来的人浑身散发着汗臭和尿骚的臭味,满心嫌弃地瞥了一眼。
突然注意到回来的宫人里,不见赵嬷嬷。
凤眸一沉,心中略感不妙,开口问道,“你们回来了,赵嬷嬷人哪去了?”
“这,这,奴,奴才……”
啪!
皇后狠狠拍了下茶桌,凤眸微愠,“本宫问你们话呢!结结巴巴的成什么样子!”
“赵嬷嬷死了。”
一宫人被皇后怒火吓得身子一缩,匍匐在地上高声道。
什么!
皇后听见这句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赵嬷嬷可是从她小时候就开始服侍的嬷嬷,更是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怎么回事!”皇后呵斥道。
“是,是九王妃。”
另一宫人连忙回道。
不论是失了势的九王妃,还是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