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常年缺乏运动,本来就弱鸡,再加上惊吓过度,被岑书璟拿花瓶随手一砸,立马就晕了过去。
岑书璟捡起地上的纯阳巾,慢条斯理的裹住一头长发,然后摸出帆布包里的板砖手机,贴近电子门,输入了一串指令。
紧锁的电子门应声而开的同时,会所里立刻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镇守在会所外面的李丘听到警报声,立刻带着一票保安赶了过来。
昏暗的房间里,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丘和十几个保安站在门口,竟然没人敢上前查看情况。最后还是李丘推了保安队长一把,“去,去开灯!”
保镖队长踉跄了一下,踩到了晕倒在门口的杜其,霎时间猛男变成了尖叫鸡,“啊,死死死人了!!”
他猛地扑进李丘怀里,宛如脆弱的少女,完全忘了自己是身高一米九几的猛男队长。
李丘承受不住近两百斤的体重,吧唧一下摔在地上,同时也看清了倒在血泊里的杜其。
“啊!!”李丘比起保镖队长的惊叫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了吗?是不是死了?”他抱住保安队长,问一边的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是整个队伍里胆子最大的一个,他举起手电筒,往前迈了一步,探到杜其微弱的呼吸,“李总还没死!”
“我他妈当然没死!”李丘故作镇定地推开保安队长,“快叫救护车……不,不能叫救护车!”
一旦救护车来了,会所差点闹出人命的事情迟早会传开,到时候要是影响了会所的生意,老爹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快!送医院!”李丘踹了一脚保镖队长。
等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岑书璟才淡定地从窗帘后钻了出来。她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鱼贯而出的车辆,嘴角勾起一抹残笑。
杜其的好友和杜其果然是一丘之貉,在这种危急时刻,率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不过作为朋友而言,李丘这人还算厚道,他亲自把杜其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都是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去缴费吧,准备缝针。”
李丘缴费回来,就看到护士正在剃杜其的头发。
杜其受伤的位置有点尴尬,正好处于额头到头顶之间。护士这一推子下去,杜其立马就得变成地中海秃头。
李丘最了解自家兄弟,知道他平日里就特别在意外形。
他微笑着问小护士:“能不剃吗?”
小护士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张小圆脸亲和力十足。
李丘在会所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他以为小护士至少会答应一声,没想到小护士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给杜其剃了一个丑到爆炸的地中海秃头后,小护士才正眼瞧着李丘,“要打麻药吗?”
李丘有点迷茫,“缝针还可以不打麻药吗?”
“可以”,小护士说,“反正人都昏迷了,也没什么感觉,麻药打不打都可以。再说了,没几针,打麻药浪费。”
李丘想问一句“真的吗”,看小护士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又恐遭嫌弃。
“到底打不打?”小护士说,“不打我就推进手术室了,里面医生还等着呢!”
李丘还在考虑,小护士就争分夺秒地问:“不打是吧?”
“不……”
不等李丘做出回应,小护士就把杜其推进了手术室,“陈医生,病人家属说不打麻药。”
陈医生一脸惊讶,这年头居然还有为了省钱不打麻药就缝合的人?
“知道了”,陈医生说,“小薇你要交班了吧?”
唐小薇是肝移植科调剂过来的护士,这两个月都要急诊科就职。小姑娘为人勤奋,天资聪颖,特别招人喜欢。
“等您缝完这个就交班。”唐小薇说。
陈医生点点头,“那准备一下进行缝合吧。”
刚缝了三针,杜其就痛醒了。醒来时还处于惊恐状态,根本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走开!!”他一把推开陈医生
陈医生摔倒时带倒了桌上的托盘,守在门外的李丘听到声音,推门而入,“怎么了?”
唐小薇扶着陈医生坐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陈医生,患者情绪太激动了,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手里还拿着缝合针。
“要不打一针镇定剂吧?”唐小薇提议。
强行闯进手术室的李丘伸手在杜其面前晃了晃,“兄弟?没事儿吧?这里是医院。”
“医院?”
“不然呢?”李丘迫不及待地问,“你被人开瓢了,你记得吗?”
经过李丘这么一提醒,杜其才想起自己受伤的事。
在会所包厢里的回忆走马观灯一样上演。
岑书璟的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
杜其像受了惊的驴子一样缩在手术床上,“鬼!有鬼!!”
“什么?”李丘试图靠近杜其,刚走到床边,就被杜其推出去半米。
“你他妈什么毛病?”李丘也火了,忙了一晚上,罪魁祸首没抓到不说,人还差点死在他店里。
“这世上哪来的鬼?”李丘朝着杜其吼了一句。
“恐怕是心里有鬼吧”,唐小薇在一旁阴恻恻地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李丘回头瞪了唐小薇一眼。
陈医生也一脸意外地看着唐小薇,仿佛在问“你怎么回事”。唐小薇平日对患者可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