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摇摇头,很是谨慎。
女孩子的心思最难猜,她气过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她生第二次气的机会。
“算了,我打。”苏慕许拿出手机,给乔珺雅发了微信。
乔珺雅很快回复:“许许,我回老家了,离得远,估计去不了,车票太难买了。”
苏慕许:“没事,那就等回宁城了再聚。”
说起车票,苏慕许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考驾照!
上一世她一直都没有驾照,出行都是司机接送,还有保镖跟着。
那时习以为常,从未觉得不自由,现在却不那么想了。
一个电话打给苏慕白,苏慕许说:“大哥,我想考驾照,你给我报名吧。”
“怎么突然想起学车?”苏慕白打心底里反对小妹自己开车。
她性格冲动,思路又跳跃,还不认路,又爱到处跑,自己开车多吓人啊。
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行的。
苏慕许秒懂大哥的意思,笑道:“没事了,大哥不想让我学,我就不学了。”
“那边冷吗?”苏慕白关切的问,很担心乡下的冷风吹疼了小妹娇嫩的皮肤。
苏慕许看了一眼正搬柴火要在院子里点篝火的二哥,笑道:“不冷,二哥要给我烤红薯吃呢。”
苏慕林看了苏慕许一眼,大冬天的哪儿来的红薯?他不可能离开她去县城买红薯的。
苏慕许聊完电话,安诺已经打扫完庭院,出了门去,不知道干什么。
午饭很快做好,很简单的四菜一汤,苏慕许吃着味道一般,但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很美味很享受的。
挑剔,在有些时候是追求品质,但决不能用在此时此刻。
比起口腹之欲,她更想做一个乖孩子,去温暖爱她的家人,而是毫无感恩之心。
吃完饭,安诺去洗碗,苏慕许看着恩爱的三叔三婶,眺望着远处的那条河,吟诗一首。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后面那一句,她给省略了。
安佳人笑望着苏慕许,等她朗读完,看了一眼身侧的丈夫,“还记得你跟我表白的时候,就是这样,很酸。”
苏慕许两眼发光:“真的啊?”
苏俊北笑着点点头:“是的,有你三婶和我的名字,我觉得酸是酸了点,但是很美好。”
苏慕许拍手称赞:“是的,是的,我一直觉得三叔三婶就是命中注定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名字都配好了。”
“我是后来改的名字,”安佳人笑着解释,“结婚前叫安佳佳。”
苏慕许:“都好听!”
忽然,鼻端闻见一股烤红薯的香味儿,苏慕许循着香味儿,来到了院子里。
“二哥,你哪里弄来的红薯?”苏慕许馋的流口水,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烤红薯了。
苏慕林淡淡道:“安诺去邻居家要的。”
苏慕许有一瞬间的愣怔,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安诺对她是好过的,如果不是真的对她好,她不会傻到那么信任他。
只是现在不管他对她多好,多用心,她都不会再感动了。
“安诺哥哥,谢谢你。”苏慕许跑到厨房,笑容甜美的望着安诺,“这些天……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安诺笑了笑,低着头洗碗,有种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感觉。
她会护着他,但从来不会跟他道歉,也不会哄他。
她所谓的低头,就是给他买衣服,请他吃饭。
这一个多月,她变了太多,他有些不敢认。
吃了烤红薯,便是午休,苏慕许睡在三婶为她铺好的床上,看着家里带来的床品,刚好是她曾带着去新西兰的那一套,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想顾谨遇。
想归想,默默的想,没有打扰。
第二天一早,苏慕许和安诺一起去他爸妈的陵墓。
快走到时,一位老大爷叫住了安诺:“是诺诺吗?”
安诺点头:“大爷好。”
老大爷:“带女朋友回来玩啊?长得挺俊。”
安诺看了苏慕许一眼,见她微笑着没出声,点了点头,心里甜丝丝的,有些激动。
老大爷:“是要给你爹娘上坟吗?”
安诺再点头,他提着篮子,里面放的都是祭拜用的物品。
老大爷:“诺诺,你还是年轻啊,带女朋友上坟,不合规矩的。咱们这儿,只有结婚当天,媳妇才能去,其他时间不去的,都是爷们去。”
安诺:“……是吗?那我一个人去,等会儿让她一边等着。”
老大爷:“去吧,我回去了。”
目送老大爷离开,安诺红着脸对苏慕许说:“村里风俗,你别往心里去,我不在意的。”
苏慕许嗯了一声,没出声。
对安诺是恨的,对他爸妈也没什么好感,但他们并非恶人,她做不到在他们的陵墓附近嬉笑。
这一声对不起,苏慕许到底是没说成,蹲在河边等着。
“许许。”安诺祭拜完父母,过来找苏慕许。
苏慕许正在想事情,忽听一声喊,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朝着河面歪去。
安诺一声疾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却是没站稳,两人一咕噜滚下去,跌进了河里。
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的苏慕林见状,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跳进河里,将苏慕许抱上了岸,二话不说,往安家跑。
“这是怎么了?”三叔三婶见了,都急了。
安诺瑟瑟发抖,“都是我的错,吓到许许。”
苏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