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失眠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秦筱挑衅的画面,而褚淮生没有下文的回应,更是叫她心烦意乱。
她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数绵羊……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她心中一喜,以为是褚淮生回来了,可当她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只黑色的麻袋已经从天而降。
钟禾本能的就要反抗,却在关键时刻压抑住了动作,这是褚家,外人不可能进的来,她若是一反抗,势必会曝露了身份。
念及此,她只能装作一个弱女子无力的挣扎几下,“谁?你们要干什么?”
刺啦一声,一只黑色的胶袋封住了她的嘴巴。
紧接着手和脚都被捆上了牢固的绳子。
钟禾被扛着带出褚家,扔进一张车里时,她心中已经确定,这是褚家人的行为。
车子颠颠簸簸行驶了几个小时,停在一处极其隐蔽的楼房前,她从麻袋里被放出来,嘴上的胶带也被撕开,她看清楚了面前绑她的人。
“梁大金,你是找死吗?”
她怒目切齿的质问。
梁大金咧嘴一笑:“表嫂,别生气嘛,长这么好看一生气都不好看了。”
他扭头示意了一下,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狗腿子立刻捏着一根细长的针管走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梁大金接过针管,用手指弹了弹里面的液体,目光移向钟禾的胳膊,脚步也开始向她挪动。
看着逐渐靠近过来的畜生,钟禾内心矛盾万分,似乎又到了做选择的时候。
她要是这时候反抗,褚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可若是不反抗,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这次似乎比在生死崖那晚更难做选择。
上次她面对的人是褚淮生,可这次面对的却是一帮畜生,她还能把希望押在褚淮生身上吗?
眼看着针管离她越来越近,她进退两难,若是这时候反抗保住了自己,那她又如何回去德义堂,德义堂的宗旨,任务永远是第一,为了完成任务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性命和清白。
她因为惧怕死就曝露自己的身份,她会为德义堂的每一个人而不耻。
她若不反抗,回到褚家她依然是花花。
可关键是她还有命回去吗?
褚淮生说了晚上他不会回来,他不回来就不会发现她失踪,发现不了她失踪就不会救她,而最让人忧伤的是,即便是发现了,他也不一定会救……
他说了唯有自己强大,才能百毒不侵。
上一次他视而不见。
这一次他或许依旧会袖手旁观。
蓦然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思绪回笼,在她失神的瞬间,梁大金已经将针管插进了她的手臂。
“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褚淮生不会放过你。”
“吓唬我什么?我表哥又不喜欢你。”
梁大金将针管往后一抛:“他喜欢的是秦筱,玄梧的一枝花。”
钟禾咬住后槽牙:“你确定你要赌?”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不像是一个农村人该有的胆怯,梁大金底气稍稍有些不足:“巴拉巴拉的真烦人,猴子,把她嘴再给我封上!”
一股难闻的塑料味又堵在了她的鼻腔。
约莫五分钟后,梁大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解开。”
猴子三下五下将钟禾身子的绳子全部扯掉,然后站到一旁,梁大金眉毛一挑:“继续啊。”
猴子望了眼钟禾身上的衣服,缩了缩脖子:“我不敢……”
“真他妈怂!滚一边去!”
梁大金一脚将猴子踹走,正了正衣领,来到床边,手刚要触到钟禾睡衣的纽扣,赫然撞到她瞳孔中杀伐决断的的太像了,他一时迟钝,手上的动作就停滞了。
其实他不太想干这事,但凡是和他表哥沾边的事他都不想惹火烧身,上回已经被狠狠教训过了,纵然这村姑可能不讨表哥欢心,但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要是睡了表哥的老婆……
身体一阵激灵。
梁大金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极了。
要不是姑姑威逼利诱,他这半夜三更的搂着三两个小美妞一起睡觉他不香吗?
钟禾脑子是清醒的,人却不能动弹,她猜测应该是梁大金给她注射药物的原因,于是只能用眼神一遍遍的警告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多行不义必自毙!
梁大金最终还是怂了,没有睡她的勇气,他让猴子又重新将人绑起来,然后带离了楼房。
“大金哥,真不在她死前享受一下吗?”
猴子开着车,转头问副驾上的男人。
梁大金呸一声:“享受个屁,老子一想到她是我表哥的女人,我这心里就慎得慌,心一慌我这家伙就起不来!”
“噢,那是没办法……”
猴子点点头。
钟禾这次身上没有套麻袋,但手和脚还是被绑着,身体也还不能动弹,嘴也被封着。
她又被带上了一辆小型直升机,这时天已经大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直升机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越飞越高。
“表嫂啊,我们之间的孽缘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贪图荣华富贵,硬要赖在你不该赖的地方。”
“你说你在农村种田养鸡不好吗?日子是过得清贫些但好歹命不会丢,现在好了吧,落了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
梁大金喋喋不休,猴子提醒他:“哥,差不多了。”
直升机的转速逐渐减弱,停在某一个点时稳住不动,舱门打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