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开着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从后视镜偷偷瞄了眼车后座上的老板。
有多久了,他每天就拉着老板一个人独来独往,车里从来不会有任何异性,可今天不但有了,那位异性还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甚至整个人都蜷缩靠在他身上。
真的是活久见。
“褚淮生,我好冷,你抱抱我……”
钟禾闭着眼睛往身边的男人怀里钻。
褚淮生嫌弃的一把将她推开,要不是看在她替自己挨了一刀的份上,他已经将她踹下车了。
“钱进,开快一点。”
老板发话,钱进加快了油门。
一个颠簸,钟禾又抱住了身边男人的胳膊,褚淮生已经记不清自己推了她几次,每次刚推完,她就又黏了过来。
他真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指向她,“你下次要是再敢喝酒,你看我不……”
钟禾迷迷糊糊的盯着指向她的那根干净又修长的手指,耳边听着他的警告,突然张嘴一口就咬了上去。
褚淮生石化。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半截手指被她咬在嘴里,一句狠话也再说不出。
钟禾睁着一双蛊惑人心的大眼睛,眼神迷离的望着他,直到指尖传来无意识的收紧,他才幡然醒悟,一把抽回手指,人也迅速背过了身。
窗外流光溢彩,晃得人眼花,褚淮生狠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凌乱的心跳,单手抵在窗边,用力捏住了眉心。
他的右臂又被她抱进了怀里,脸也贴到了他肩上,梦呓般的喃喃自语,“我想实现的理想是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一个温暖的家…我想实现的心愿是有个男人能用放飞满天孔明灯的方式证明他爱我…我最讨厌的动物是老鼠…我最害怕的日子是下雪天…”
褚淮生已经放弃再甩开她了,任由她像个粘虫一样附在自己身上。
如水的夜,男人凝视着窗外,不去理会身边女人的聒噪,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钟禾半夜醒来,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瞄了眼对面床上的位置,攻不下你了是吗?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几天有意无意的撩拨,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褚淮生已经有些自乱阵脚。
趁热打铁的意思她不会不懂,所以趁着今晚喝醉酒,她就是把屋顶掀了,他又能怎么样?
褚淮生本是一个对周遭动静十分敏锐的人,今晚却因为某些人无意识的举动导致他思绪有些混乱,于是在临睡前喝了一杯威士忌助眠,威士忌的助眠效果确实不错,睡得正沉时,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一坨软糯糯的东西在匍匐爬行,他起先以为是他养的那条狗,可渐渐觉得不对,狗毕竟就那么一小只,这只狗的体积却明显大多了。
“褚淮生……”
魔鬼一样的呼唤,褚淮生猛一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女人的脸,他本能的往外一甩,自己也连带着从床上掉下去……
钟禾先落地,她嗷的一声叫:“好痛……”
褚淮生紧急一个翻滚,她又被从下面翻到上面,两人又保持了最初的姿势。
褚淮生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竟敢有如此大胆的举动,怒的整个人都僵了,抓着这电光火石的机会,钟禾顾盼生辉一笑:“又不痛了,多谢搭救啊。”
么的一下,在他凉薄的唇上吻了一下。
褚淮生脑子炸裂了,把她往边上一甩,人便跳起来吼道:“你是不是找死?!”
这一夜褚淮生几乎没睡,在浴室里洗了三吨水。
早上起来他又进去洗了一次,出来时见到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人一脸坏笑的堵在门口,他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吼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你的小秘密喔。”
钟禾极力憋着笑,指了指阳台上:“刚才替你洗内衣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可描述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她的各种大胆行为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那么这次是更彻底的激怒他了!
褚淮生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一把将她按压在墙壁上,脸庞扭曲的说:“那么喜欢亲吻是吗?不惜半夜爬上我的床,好啊,那我就让你亲个够!”
用力捏住她微凉的下颌,在她震惊错愕的眼神中恶狠狠地吻了上去,明明只是带着报复性的惩戒,可唇间传来热漉漉的触感,却渐渐令他自己先有些凌乱了……
那种类似过电的微麻感受令两个人艰难喘息,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停止,身体却仿似不受控制。
钟禾从惊吓到茫然,再到不能呼吸,脑子里仅存的一点理智,在他强势下荡然无存,身体渐渐软下去,没有力气。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杀死我吗?”实在缺氧严重,她一把推开他,他才幡然清醒。
清醒过来的褚淮生整个人冷若冰霜,他用力的戳了一把头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
看也不看一眼被他吓成了鸵鸟的女人,他转身羞愤离去……
钱进一个上午发现老板都不在状态,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上午的例会也是频频失神,褚淮生每每想起今早发生的事,心中就不甚其烦。
中午休息时,他开始静下心来好好的自我反省,认真的梳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不理智的举动,思考良久后,他觉得自己是因为需要。
没错,不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他终究还是一个男人。
一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
之前没有,那是因为他对女人有严重的洁癖,可现在,他似乎不治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