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一通电话及时将她解救于水火之中。
“淮生呐,你人来了没有?你两个姑姑家的人都到齐了,现在就差你了,你看到小禾没有?她刚才下去等你了。”
“现在上去。”
褚淮生阴森挂了电话,最后恶狠狠扫了眼钟禾身上的乞丐服。
跟着褚淮生进电梯,钟禾自觉地站到角落里,她能感受到前方男人身上散发的阵阵冷气,心想这关系僵成这样可不行,得想法子缓解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讪皮讪脸的开口“问你个事啊,你房间里是不是有防盗系统?怎么走到哪都有警报声,你是为了防贼么?”
“防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干笑一声“呵呵呵,那是才装不久喔?可是你防我什么呢?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纵然你虐我千百遍,但我仍然待你如初恋,也许你的不是我的,但我的早已是你的,本是同林鸟,相煎何太急啊……”
她巴巴说了一堆,电梯门叮一声开了,站在电梯门旁的男人跨出去前突然回过头,用鄙夷的眼神将她上下扫视一眼,不无讥讽道“可笑,你有什么?”
“嘁。”
她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我是什么也没有,但你有的我也不稀罕!
跟着老太太来酒店的路上,钟禾大致已经了解了褚淮生两个姑姑家的情况,原本想的是老太太人这么好,她的两个女儿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结果,现实恰恰相反。
随着包厢的门打开,原本喧哗热闹的大厅突然寂静无声。
褚淮生先一步进去,扯了把椅子面无表情的坐下,钟禾不敢像他那么吊,只能揪着小褂襟子装作很拘谨无措的模样站在厢房门口。
“哎哟我的妈。”老太太的大女儿褚万媞最先冲过去,盯着钟禾上下打量“这姑娘怕不是走错房间了吧?”
“妈,这是淮生媳妇?”
她回过头明知故问。
老太太不悦地瞪她一眼“你说呢?”
褚万媞夸张的用手捂住嘴,显出极其惊讶的样子,梁秋吟想躲避她的视线没来得及“大嫂,我妈老糊涂了,你这当妈的怎么也糊涂了?你怎么能让淮生娶这么个媳妇呢?这可连淮生一根头发丝也配不上啊!”
梁秋吟气得面红耳赤,她就知道会这样,褚万媞清楚她在老太太面前没有半分说话的份量,才逮着机会寒碜她!
这方唱罢了,那方又登场,老太太小女儿褚万妮也加入了幸灾乐祸的行列“就是啊大嫂,这褚茵嫁给一个穷小子就罢了,淮生怎么能也娶了个这么不入流的妻子?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哪里轮得到外人看笑话?自家人就看尽了!
梁秋吟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老太太脸一沉,训斥道“都说够了没有?瞧你们一个个尖酸刻薄的,都给我闭嘴!”
语气一缓,朝钟禾温声道“小禾,进来坐吧,别理她们这些长舌妇。”
钟禾低头瞥见一张空椅子就坐了过去。
屋里又喧哗了起来。
钟禾忍着她们的各种调侃,忽听到身旁有人悄悄说“别介意,其实你没有她们说得那么糟。”
从天而降的一股清流啊。
钟禾感动的都要流泪了,抬头朝恩人望了一眼,是个年轻温润的男子,她朝他感激一笑“谢谢。”
许是酒店的灯光太明亮了,这一笑极是耀眼,对方愣了愣“你叫什么名字?”
“钟禾,你呢?”
“甄惜。”
“珍惜?好温馨的名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聊得愉快,受了一肚子气的梁秋吟突然开口“甄惜倒是与她聊得来,妈,当初你该考虑一下甄惜的,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万媞不是也天天念叨着他不肯结婚,为此发愁呢嘛。”
这一说屋里又静了下来。
钟禾本能的就去看褚淮生,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手中握着的水杯顿时就有股想朝他脸上砸过去的冲动。
“胡说八道什么呢?”
老太太斥责。
一直沉默的褚淮生这时也开口,却是一副戏谑挖苦的口吻“甄惜的眼光向来与众不同,别人瞧不上的他偏偏情有独钟,就比如在公司里顶着时尚总监的头衔,设计出来的作品却屡屡都是田园风,另类的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褚万媞的脸色拉了下来。
梁秋吟的唇角扬了上去。
一顿晚餐吃的暗波汹涌。
回到褚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禾躺在角落里,整个人像个霜打的茄子,天知道这一顿饭她遭受了多少语言暴力,她就搞不懂了,她不过是穿的差了些,在那两位姑姑的眼里,怎么就连坨屎都不如了?
唉!
她叹了口气,扫了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试图想引起他的注意。
唉!!
唉!!!
叹息声一声盖过一声,可有什么用呢,人家摆明了就是把她当空气。
既然委婉的不行,那就来直接的吧。
“我今天有点受伤嗳……”
匍匐在地上的狗朝她望过来,沙发上的男人却充耳不闻。
她不相信他没听见,狗都听见了,他能听不见?
“褚淮生,我说我有点受伤,你听见没有??”
“褚淮生!!!”
钟禾借着三分酒意石破天惊的喊了一嗓子。
这次假寐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千年不变的嘲讽眼神朝她扫过来“受伤也是你自找的,鬼叫什么?”
自找?
“我一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