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幸好太子妃也反应了过来,又补充了一句道:“她是你带来的吗?”

可饶是如此, 在场靠的近的人, 还是都听见了前一句话。穿得花红柳绿的也就算了, 原来还是个拖油瓶,压根就没收到请帖的?大家看沈云薇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异样了几分, 笑容也多了一丝玩味。

沈云薇的脸更红了,眼眶中早已经蓄满了眼泪, 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她从小到大, 何尝这样丢人过, 可让她丢人的偏偏是堂堂太子妃, 她能向谁喊冤去?此时此刻, 就连顶在她脑门上的大翡翠珠子, 仿佛都是特意给人看的笑话。

静姝见沈云薇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 只忙开口道:“本来是我跟我们家五妹妹一起来的, 但是五妹妹前两日偶发风寒, 来不了了,祖母怕我一个人孤单, 就请了沈姐姐跟我一起来。”

虽然不大情愿, 但真闹大了丢得还是宋家的脸,静姝也只好帮沈云薇解释了两句。再说了, 沈云薇刚才丢的脸已经够大的了, 这回只怕回去有的在尤氏那边闹上几天呢!

沈云薇的脸这才稍稍好看了些,谢老夫人已经拉着静姝入席了, 老夫人见沈云薇落单了,还好心想让她过来跟她们一起坐,可这一桌上还坐着太子妃呢,沈云薇哪里想再丢人,只忙不迭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她这气都气饱了,一顿宴席下来,任凭什么山珍海味,沈云薇也都没有胃口了。

静姝却是饱餐了一顿,谢老夫人不时跟自己说几句话,还让宫女为她布菜,只要有好吃的东西上来,总是让静姝第一个尝尝看,太子妃娘娘见了,只笑着道:“姨母从前对我也没有这么尽心过呢!”

谢老夫人只笑着道:“我是怕这孩子老实,坐在这儿不敢下筷子呢,你瞧着她脸上有些肉,我刚才捏了她的手腕,身上瘦着呢!”

静姝在船上病了一场,回到宋家之后又整日忙碌,确实没有好好将养。可这连宋老太太都没瞧出来的事情,谢老夫人却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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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很快就结束了,已有各家的女眷前来辞行。

宋景行送她们进来的时候就说好了,一会儿会喊个小宫女给她们传话,他在宫门口等着两人。眼下宋景行还没差人过来,大约男宾们的还没有结束。

沈云薇今日被人笑话了一场,也没了想要出风头的心思,独自一人躲到了角落里,静姝怕她再闹出什么笑话,辞了谢老夫人,去找沈云薇。

这东宫地方不大,前头是太子待客务政的地方,后面才是女眷们的起居之处,静姝瞧见沈云薇越走越偏,若是穿过了花园的月洞门,就要到前头去了,她这厢正要拦住沈云薇,却见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转身按住了她的唇瓣。

静姝吓了一跳,急忙屏住呼吸,听见月洞门后的假山背后传来一丝娇喘的声音。

那是只有经了人事的人,才会听明白的声音,静姝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沈云薇却道:“那山洞里有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娇喘声停了下来,只听得一个娇弱的女声道:“殿下……饶了我罢……”

“你叫我怎样饶你。”男人暗哑的声音从假山后传出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女人的娇喘,却又断断续续道:“若是让姐姐知道……那我就……”

男人又道:“孤不会让她知道……也不会让谢昭知道。”

静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整个人都像石化了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山洞里的动静却没有停下,静姝反应过来,拉着沈云薇离开那里。

沈云薇脸上却冷笑了起来,再转头看宋静姝的时候,眉眼中都带着几分鄙夷:“原来你谢先生的头上……”

“你不要胡说!”不等沈云薇把话说完,静姝便一口打断了她,她回想了一下前世,谢昭和赵品,现在只是在议亲的阶段,他们的婚事还没有定下。

“男未婚女未嫁,方才山洞里那姑娘,未必和谢先生有什么关系。”可她说这话的时候终究有些心虚,太子若不知道赵品兰正在和谢昭议亲,又怎会说出那句话?

静姝咬了咬唇瓣,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让谢昭再娶赵品兰了。可……可这种事情,她要怎样才能和谢昭说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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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男宾宴席处,太子早已经离席,谢昭却仍旧坐在那里,他倒了一杯酒、缓缓的喝下去,视线落在门外一株开得正茂盛的梅花上。

“晚生敬谢四爷一杯。”忽然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谢昭转过头,看见一个穿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的少年人站在他的边上。按说谢昭是不认得他的,但他既然重活了这一世,自然也知道这人是宋家的嫡长子,宋家将来支撑门楣的人。

“原来是宋大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明年春闱你我一同下场,那就算不上是我的晚辈,你我算是同窗。”谢昭举起酒杯来,视线从他的身上扫过,看见他腰间挂着一个豆绿色“三元及第”的荷包,做工着实精巧。

“谢四爷是我堂妹的先生,自然是我的长辈。”宋景行缓缓道:“我堂妹时常夸赞四爷的才学,只可惜她是个女儿家,若她身为男子,那将来必定也能蟾宫折桂。”

“女孩子能识字明理便好,倒也无需要怎样的才学,四姑娘从小丧母,如今重回故里,想来也艰难,你这个做堂兄的,倒是要多帮衬她几分。”谢昭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宋景行和他同年高中,后来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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