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雨看着近在咫尺的夏言蹊反而冷静下来,她捻着重新回到手上的彼岸花花瓣问夏言蹊:“上次在机场遇到的人是你而非夏颜月,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互换身份的?”
夏言蹊不想跟她说话并向她扔了一张符箓,云暮雨想要躲开,身体却变得冰冷僵硬动弹不得,她眼睁睁地看着符箓逼近,一柄古朴的青铜剑出现在她眼前将符箓戳了个对穿。
老妪收回剑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夏言蹊和蔼道:“小姑娘年纪轻轻修为便如此不俗,只是你终究少有经事,心境不足以支撑你的强大的灵力,希望你能少做杀孽澄心清神,方才不负你绝佳的天资。”
夏言蹊伸手一指云暮雨问老妪:“如果今天的立场颠倒过来,我被他们拿住当了祭品,你也会劝他们少做杀孽放过我?”
老妪笑着微一颔首:“视阳山虽然少涉尘俗,但该担的责任绝不推脱。”
“是么?”夏言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忽然就凌空画了一道定身符拍向老妪,老妪不躲不闪反而欺身上前并拢中指食指点向夏言蹊的眉心,夏言蹊往后下腰堪堪躲过,站起来的时候紫褐色的眼睛里全是熊熊战意。
“不要打不要打,打来打去的做啥子嘛,”采其莫擦了一下胡须上残留的苹果渣走过来劝架,“杀人还要费力气,还不如多吃两碗饭。”
夏言蹊瞪着他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就此放过云暮雨。
胡婴着急地看向夏颜月,却见夏颜月在旁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到木头一般的耿旭身边。她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眼泪却是滚了出来:“事不过三,你把我扔下了两次,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没有控心铃,耿旭全无反应,夏颜月也不在乎,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自顾说话。
胡婴无奈,且不说万应殿和视阳山的实力,就算只是采其莫和这老妪,夏言蹊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她要强行出手在这两人面前杀云暮雨,想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她对夏言蹊出手帮助闫策的事情心存感激,便有心想要帮她,刚要上前劝说她,却见夏言蹊脸上诡秘莫测地笑了,手向上一抓,将作为阵眼的桃木剑抓在手上,桃木剑剑刃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血渍。
“在机场的时候我们曾经斗过一场,不如今天我们再来一次,生死不论!”
夏言蹊说完脚下用力,只见衣衫飘动,不过转瞬人已经到了云暮雨身前,桃木剑直指她的喉咙,剑身周边是一团化为实质的阴气。
老妪没想到夏言蹊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给视阳山脸面,虽然脸上不显,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只是不想伤了夏言蹊,便将青铜剑收回,一手呈爪样抓向夏言蹊的手臂。
夏言蹊任由她抓着,桃木剑去势不减,却是撞上了一朵花瓣,云暮雨借力一个翻身直接跃出去。
桃木剑被取下来,七星困阵已然解开,云暮雨这么一跃直接出了拍卖大厅,消失在众人眼前。
夏言蹊气急,握着桃木剑的手一个回转直接刺向老妪,老妪反手一挡,只听锵的一声,桃木剑与青铜剑相撞发出一声金石相交的声音。
夏言蹊退后一步眯着眼睛看着老妪,见她面色淡然傲立原地,心下哼了一声又蹂身上前。
老妪刚想笑她自不量力,却觉得自身的法力从持剑的手里向外不断喷涌。她心里一凛立马画了一道护身符将自己与夏言蹊隔绝开来。
夏言蹊一击不中,森然笑着向老妪甩出几枚铜钱,老妪见铜钱上隐约闪动着红色的光亦不敢硬接,只快速往后退。
视阳山属于三山之一,她在物外也是数得着的高手,如今却被夏言蹊逼得不得不往后退,心里渐渐起了怒火,收起了对夏言蹊的轻视开始认真对待。
采其莫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跳到胡婴身边愁眉苦脸地问:“这女人的心思我是真不懂,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起来了?”
胡婴凝神看着俩人的打斗。
啪。
夏言蹊被震得后退两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腥甜中带着铁锈的味道。
忽然,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带着熟悉的馨香。
“姐。”
“嗯。”夏诗远带着笑意回了一声。
“姐。”夏言蹊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
夏诗远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夏言蹊眼里的紫褐色如潮水褪去,恢复了原本的黑亮。
哐当。
桃木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夏言蹊力竭昏迷在夏诗远怀里。
胡婴紧皱着眉头看着夏言蹊,如果夏言蹊是借用的养魂玉里的灵力,那么长此下去,她必定会遭到反噬,到时候又如何是好?
闫璟赶紧跑过来给夏言蹊把脉,她的脉象沉稳有力鼓荡充盈,与夏言蹊现在虚弱的样子毫不相衬。
舟自横走到耿旭身前将控心铃递给夏颜月,夏颜月没有接手,反而问他:“能将它毁了吗?”
舟自横问:“想清楚了?”
夏颜月道:“他们今天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想来不会轻易罢手。旭哥哥的命牌虽然还在,可是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寻到他的三魂七魄……”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慢慢来,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再等下去也未必不能等到他完全好的一天。”
舟自横心里叹息,手上动作却不停,溢出灵力直接将控心铃捏成粉碎。
夏言蹊见控心铃碎裂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