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
季幼仪遇到过两三次,黑瘦的一个人,不爱说话,走路低着头,一瘸一拐的,看着有些阴沉。
两人没打过招呼,更没相处过,算不上认识。
她委婉的说道:“婶子,我跟铁柱哥不熟,说不上的。”
五根婶心急,握着季幼仪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幼仪啊,婶子是真心喜欢你,心疼你。你看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家里没个男人照应的,多不方便啊。不如,不如你就嫁给我家铁柱吧?咋们两家合着过日子,总比你一个辛苦好啊。”
季幼仪猜到她有所图,却没想到是这个意思。她未婚生子,村里人都知道,面上对着她不会说什么,背地里有多难听她也有耳闻。
“婶子,我无亲无故,孤身带着安安,现在败了师傅只想好好学医,以后可以给安安一个好的人生,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她将手抽出来,婉拒道:“婶子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明白也感激,不敢有多想。这天色不早了,婶子还是早些回去,别让赵叔担心。”
五根婶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便也没有多纠缠,将簪子收了起来,“那好吧,幼仪啊,你早点休息。婶子也不是要逼你,只是,你好好想想婶子的话,婶子是真心对你好的。”
季幼仪没回答,收了东西进厨房。
五根婶自讨了个没趣,打了声招呼尴尬的离开。
赵五根跟赵铁柱都在家里等着消息,自从五根婶说了要让赵铁柱娶季幼仪之后,家里人都动起了心思。
一开始两人都是不同意的,季幼仪未婚带着个孩子,他们家情况本来就艰难,再养两个,岂是难上加难了。
只不过现在季幼仪成了刘大夫的徒弟,谁家能没个头疼脑热的,他们家要是有个大夫儿媳,以后看病都不用花钱。
虽说还有个拖油瓶,但权衡之后,他们还是愿意的。
赵五根就人垂头丧气的回来,着急的问道:“那孩子怎么说?没答应?”
五根婶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她什么意思,我们还没嫌她丢了名节,她倒还不同意了。”赵五根有些不服气抱怨。
五根婶劝道:“也是我太心急了,今儿个就当是先给她透个消息,让她想几天,到时候我在去跟她说说。她带着个孩子,村子里肯定没人要她,能嫁给铁柱是最好的。”
赵铁柱知道季幼仪没答应,沉默的离开。
五根婶也没说撒,扶着自家男人也回了屋。
之后的日子,五根婶找了、季幼仪几次都没见到人,觉得她就是故意在避着自己,心里有些不痛快。
季幼仪倒是没注意这些,她拜师之后更加忙碌了,天微亮就要去山里看看自己布置的陷阱,之后带着安安去药院,除了照料药田之外,还有完成刘大夫布置的功课。
一晃眼,就到了酒坛开封的日子。
刘大夫心心念念,家里的酒坛子已经空了许久,就是为了当时季幼仪埋在院子里的好酒。
然而不巧的是,村正突发疾病,刘大夫得到消息就提着药箱急匆匆的出了门。
季幼仪忙活了好一会儿,将酒坛子挖了出来,坑没填,打算之后在封两坛子下去。
“刘大夫,刘大夫在家吗!”
突然,王大娘一行人急匆匆的赶来,为首的汉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怎么了?”季幼仪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去。
汉子焦急,“这,这孩子得了颗糖,吃着吃着就喘上了啊。”
季幼仪心中有了判断,这是噎着了。
“把孩子给我。”她伸手,汉子却缩了缩,“你是大夫吗?你知道怎么救人吗?”
事关孩子的命,她不顾汉子,将孩子抢过来,带着焦急的怒气吼道:“你还想不想让孩子活了。”
汉子被她吼的一愣,下意识的想将人抢过来,王大娘拦着,“大壮大壮,幼仪是刘大夫的徒弟,她或许会治。”
季幼仪首先以前腿弓,后腿登的姿势站稳,然后让孩子身体略微前倾的坐在自己弓起的大腿上,然后将双臂分别从孩子两腋下前伸并环抱患者。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手腕,使左拳虎口贴在患者胸部下方,肚脐上方的上腹部中央,形成“合围”之势,
之后突然用力收紧双臂,用左拳虎口向患者上腹部内上方猛烈施压,迫使其上腹部下陷,施压完毕后立即放松手臂,然后再重复操作。
几次之后,孩子猛的一咳,吐出了嘴里的糖。
季幼仪松了口气,放下孩子,“已经没事了。”
孩子经过这件事情,吓得躲在汉子怀里哇哇大哭。
“姑娘,多谢你,多谢你救了我儿子。”汉子惊喜上前道谢,同时对刚才的怀疑表示歉意,“我叫赵壮,大家都叫我大壮,当兵刚回来不认识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没事,以后注意,别让孩子吃大颗的硬物。”季幼仪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王大娘掏出五十文钱递上,“幼仪啊,大娘今天身上就带了这些钱,你看够不够了?”
季幼仪数了十文,其他的还了回去,“大娘,我师傅每次看病只收二十文,我学艺未精,所以收十文就好了。”
“幼仪好心了。”虽说季幼仪只收了十文,但这个救命的恩情,王大娘一家是感激的。“幼仪,你救了元哥儿,我们一家子感激你,请受我家一拜。”
“大娘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啊。”季幼仪赶忙搀扶着老人,“我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