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下了山没进城,到城西边的村子,找了个车夫,架着板车上了山。
她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将人留在山上随便找个人照顾。
所以在城西边的村子里跟一对老夫妻商量着租了一个空置的小房间。
她谎称男人是自己相公,只因出门在外书讨生活,遇到了劫匪,幸亏相公有武艺傍身带着她打退了劫匪。
可就是如此,相公也受了重伤。
眼下不能随意挪动,只能暂时租借个地方安生,等男人醒了再离开。
老夫妻其实也不想沾惹麻烦,季幼仪狠狠心,掏了一两银子,这才说动了人。
但就这样,人家也只答应最多让他们住上七日,七日一到就要离开。
季幼仪算着日子,估摸着男人最多三日就能醒来,答应了下来。
牛车赶来的时候,老夫妻正好将房间收拾出来。
车夫帮着季幼仪将人抬进了屋子。
安置好之后,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屋子虽说简陋,却也比山中的猎人小屋舒适的多。季幼仪推说自己要进城买些东西,让老夫妇暂时帮忙照顾一两日的功夫。
这一委托,又是一两银子。
心疼!
她想着这男人非富即贵,肯定是有钱的主,这银子今日掏的,等男人醒了就是要拿回来的。
老夫妇一切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开开心心的答应了下来。
纵然心中也有担忧,但郭文涵的事情显然是更重要一些。
她安顿好男人以后,拐道回家。
虽然启程的早,但到家也已经日暮西山了。
刘大夫见着她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十分的惊讶。
“幼仪,你找到药材了?”
季幼仪点头,她自己也没想到不过半日的功夫就能找到药材。
“师傅,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先休息下将药配置好,明日就况如何?”
“她情况还算稳定,你的银针到现在还没拔除,我给了洪婆子银子将人送走了,现在就若芙丫头照顾这她。”
刘大夫犹豫着,问道:“幼仪,我还是不太放心,问你一句,你有几成把握?”
“师傅,现在走到这一步了,把握这事情还重要吗?我只能保证绝不出纰漏,尽全力做好这件事情。”
季幼仪坚定的看着他,表示已经没有了退路。
刘大夫深叹口气,便也不再多问。“今日你就住在药园吧,你虽出去不过两日一晚,但安安着实不放心你。”
“好,师傅今晚也好好休息,明日还需要您帮忙。”季幼仪没有推辞,她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季幼仪吃了些东西,简单的擦了擦身子,去去汗之后,就去了药堂配药。
安安虽想跟娘亲多多相处,却也知道这时候不便打扰。只乖巧的带着元哥儿读书习字,等着娘亲忙完了,这才抽了个空,端了一盆水进屋。
“娘亲,安安给你端了洗脚水,泡泡脚吧。”
季幼仪见他小小的身体吃力的端着水盆,晃荡晃荡的,忙上前接过,欣慰笑道:“安安懂事,谢谢你。”
她放下水盆,脱了鞋袜泡脚。
夏天虽然炎热,但泡脚出出汗也是好的。
刚才还没注意到,此刻坐了下来,微烫的水漫过脚踝,一股麻麻的感觉从尾椎上爬,疏散全身,这才觉得脚累的不行。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眉头舒展,疲惫的身体的到了安抚,感觉岁月静好,舒服极了。
安安伸着柔嫩的小手,开始给她按摩。
季幼仪缩了缩脚,她平时虽然会指使着孩子干活,但洗脚这事情就算了,她怕痒。
“安安,娘亲怕痒,不用给娘亲洗脚了,你坐下来,陪着娘亲说说话。”
微黄的烛火亮着屋堂,外面虽虫蛙齐鸣好不热闹,却让人心情平静。
季幼仪握着安安的小手,问道:“安安,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娘亲说?”
安安低着头,他的确是有事情要说的。
昨日,他带着元哥儿回家,遇到了五根婶跟赵铁柱。
他本是不想搭理的,奈何两人等在门口。
“娘亲出去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安安不太乐意的开口。
五根婶提着东西,笑眯眯的说道:“安安呀,以后咋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我知道幼仪这两日不在,所以让我家儿子,你铁柱叔叔来照顾你跟元哥儿,你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元哥儿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安安拧着漂亮的眉头,不悦的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照顾,我家跟你家也没关系。”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五根婶笑意僵在脸上,但想着安安还是个孩子,倒也没当场就翻了脸色,只是这口气也微微不好,“孩子,这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等幼仪回来,咱们两家就能做一家人了。”
“为什么季姨姨回来你们就是一家人?”元哥儿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依旧装傻问着。
果然,就见下一刻五根婶喜笑颜开的说道:“因为幼仪要跟我家铁柱成亲了啊。”
“不可能。”安安一口否决,指着赵铁柱说道:“我娘亲才不可能嫁给他。”
他满脸的嫌弃带着怒色,“我知道你们觊觎我娘亲,但我娘亲才看不上他。”
小孩子的话如同一击重锤,点醒了人的自卑,道明了五根婶一家一直否认的事情。
五根婶脸色顿变,啪的一下打掉了安安的手,“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呢,你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安安手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