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慕浅听了,不由得往陆沅肩上靠去,轻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为什么的。”
陆沅不由得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顿,没有表态。
三个人一起上了楼,一进门,霍祁然就去了卫生间,而慕浅的视线则落在这间她好些天没来的屋子里。
门口,是一男一女两种款式的拖鞋,沙发上整齐叠放着男人的衬衣和t恤,开放式的厨房里还摆放着陆沅根本不会碰的啤酒。
“容恒还真是一点亏不吃啊。”慕浅说,“花钱买了家居摆设,便索性拿这里当家了,是不是?”
陆沅听了,一声不吭地将沙发上摆着的衣服放进了衣柜。
谁知道她刚放好衣服要回头,就见慕浅走到她身后,探头看了过来。
陆沅瞬间就关上了衣柜门。
容恒起初来这里的时候,只不过是拎了个旅行袋,这会儿那旅行袋早已经装不下他的衣裤鞋袜,只能往柜子里放。
哪怕明知道瞒不过慕浅的眼睛,陆沅却还是推着她远离这边。
回到餐桌旁边,慕浅将汤壶中的汤倒出来放到陆沅面前,这才又开口道:“去他家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陆沅捧着汤,淡淡回答道,“统共也就待了几分钟,跟他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打了个照面而已。”
“容隽也在啊?”慕浅道,“容伯母见到你肯定挺开心的吧?”
陆沅缓缓抬眸,跟她对视了一眼,随后才道:“你觉得他爸爸妈妈见了我,会开心吗?”
“为什么不会?”慕浅说,“容恒那个二愣子,能找着媳妇儿,还是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们做梦都应该笑醒。”
陆沅瞥了她一眼,道:“就你能胡扯。”
慕浅听了,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陆沅,道:“我知道你面对他们的时候心情肯定很复杂。他们毕竟是容恒的爸爸妈妈,对你们而言,他们的祝福是很重要,可是绝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肯用尽一切方法护着你的人,不是吗?”
陆沅闻言,不由得微微垂下眼眸,静默片刻,才终于低声道:“我知道。”
慕浅微微一笑,愈发握紧了她,“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霍祁然洗完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陆沅伸手将他招到自己身边,看了一眼还剩半壶的热汤,问他:“你喝不喝?”
霍祁然迅速捂了一下自己的嘴,连连摇头,“妈妈说这汤是专门给沅沅姨妈你熬的,只适合女孩子喝,我不喝,不喝了……”
说完,他忽然就打了个嗝。
慕浅立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妈妈我挺着个大肚子煲汤给你喝,你还敢嫌弃?你爸想喝都没得喝呢!”
霍祁然无辜地眨了眨眼,不予表态。
陆沅则诧异地看向慕浅,“这汤你熬的?”
慕浅笑眯眯地看着她,“对啊,味道不错吧?”
陆沅没有评价,只是道:“你怎么会有这份兴致,打算进军饮食界了?”
“反正我以后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做,我就专心照顾我儿子。”慕浅往椅背上一靠,“每天守着他,陪着他,好好享受属于我们的亲子时光,对吧儿子?”
关于这一点,霍祁然倒似乎是很满意,靠在慕浅怀中,连连点了点头。
“也好。”陆沅说,“你也是时候好好放松放松了……”
慕浅听了,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这个人最擅长自我调节了,我随时都放松得很。你把这句话说给你自己听听。”
陆沅闻言,抬眸与她对视片刻,缓缓弯了弯唇。
时间渐晚,慕浅带着霍祁然离开后,陆沅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便洗了澡准备睡觉。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她却始终没有睡着。
时至深夜,陆沅终于还是起床来,在沙发里呆坐了片刻,她才起身走向了阳台。
打开阳台上的置物柜,陆沅从最顶层取下一个盒子,打开,便看见了自己的绘图用具和缝纫工具。
自从手受伤,这些东西被她收起来束之高阁,就再也没碰过。
可是这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却似乎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陆沅将盒子拿屋子里,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在桌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画笔。
画笔还是从前的画笔,她拿笔的姿势也一如既往,可是执笔的感觉,却分外陌生。
陆沅呆呆地盯着自己拿笔的手看了片刻,终于还是将笔尖落到了纸上。
然而,当她想要尝试像从前一样,用同样的手法和技巧作画时,却清晰地察觉到了来自手腕的僵硬。
没办法灵活活动的手腕,让她落在画纸上的每一笔,都变得僵硬无比。
寥寥数笔之后,陆沅停了下来。
看着画纸上那些陌生的线条,许久之后,她缓缓折起那张纸。
准备将那张纸放进垃圾桶的瞬间,她的动作却又僵住。
片刻之后,她重新展开那张纸,铺在面前的桌上,随后,她以左手执笔,再度一笔一笔地画了起来。
……
翌日清晨,慕浅在送了霍祁然去学校之后,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已经差不多过了早餐时间,因此慕浅一进门,就看见了靠窗坐着的许听蓉。
她正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呆,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虑与愁容。
“容伯母。”慕浅上前,“不好意思,我送孩子去学校,来迟了。”
“没事,我也刚到。”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