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现在,乔唯一却已经在准备职位调动的事了。
回过神来,容隽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了bd总裁camille的电话。
许听蓉就坐在旁边,关切地看着容隽通电话。
一通电话结束,事实已经基本清楚。
乔唯一的调职安排的确跟容隽无关,而是她昨天晚上自己向bd高层提出的。
这当然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决策和调动,但是对于乔唯一而言,由法国总部外派,来大中华地区担任同样的职务,其实是实实在在的自请降职。
对于这一议题,法国总部还没有做出讨论和安排,所以容隽这边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所以,是唯一自己要回来的?”许听蓉双眸都亮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她要是在国内工作,你们俩就再也不用分隔两地了。”
相对于许听蓉的兴奋,容隽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表情,相反,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乔唯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可以在今后继续好好照顾谢婉筠,跟他一丝关系也没有。
她就是这样,当机立断,坐言起行。
当年说要离婚,便态度坚决,激得他一怒之下签了字;
后来说要去法国发展事业,拎着一只行李箱就登上了飞机,头也不回;
如今想要照顾生病的谢婉筠,也是说申请降职就申请降职,仿佛丝毫不带犹豫。
她的确,很有主见。
而他控制她什么了?他强加给她什么了?
一想到这些事,容隽心头腾地又窜起火来,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做什么都想着她,可是她做任何决定,却从来不会考虑他。
就这样,他还舍不得……
他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许听蓉说,“我告诉你,现在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最好清醒理智一点,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继续这样下去?”
好一会儿,容隽才淡淡开口道:“您放心,我清醒得很。”
许听蓉又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您放心了吧?”容隽说。
许听蓉登时瞪大了眼睛,“什么都不做?那是什么意思?你媳妇儿你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了。”容隽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她恨他。
她巴不得和他斩断所有联系。
她一点也不曾留恋他。
那他何必继续犯贱?
不要了。
就不要了。
……
许听蓉这天被容隽气得够呛,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没睡着,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睛底下就多了一圈明显的黑色。
容卓正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道:“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用你操这么多心?”
“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操心吗?”许听蓉不满地反驳道,“他那么不开心,我能不操心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想要打给容隽,微微一顿之后,又叹息了一声,索性打给容隽的助理庄朗。
她原本是要嘱咐庄朗留意容隽今天的状态,少说刺激他的话,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庄朗那头的背景里却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
许听蓉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庄朗,你在哪儿?”
“夫人,我在医院。”庄朗说。
“你去医院做什么?”许听蓉一下子站起身来,“是不是容隽出什么事了?”
“啊?”庄朗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才道,“没有啊,容先生就是来医院探望谢女士而已,夫人不用担心。”
这下轮到许听蓉愣住,“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应该在陪谢女士吃早餐吧。”庄朗说,“这几天早上都是这样。”
“那唯一在干什么?”
“乔小姐也在病房里,一直陪着谢女士。”
“那容隽……有没有什么异常?”
“咳咳,没有,跟往常一样。”
许听蓉打完这个电话,长呼出一口气之后,转头就又回到了床上。
容卓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到她这个模样,微微拧了拧眉,道:“你做什么?”
“补觉。”许听蓉说。
“不担心你儿子了?”容卓正说。
“我担心他个鬼!”许听蓉没好气地道,“什么‘不要了’,我居然还信了他的鬼话,白白担心了一晚上,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吗!”
……
说实话,容隽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昨天,他由乔唯一自请调职的事情想到那些旧事,一时气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只想着不要她了,大千世界,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她不也一样?既然她要斩断所有跟他的关系,那就斩断好了。
然而今天早上,一睁眼,他又买了早餐来到了医院。
不仅买了早餐,还比昨天来得早了十五分钟——他买了三份早餐,为了防止乔唯一提前自己解决早餐,特意提早了十五分钟。
因此,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乔唯一坐在病床边,陪着另外两人吃起了早餐。
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清楚床对面那个男人这些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被她气得勃然大怒拂袖而去,这些天却又照旧出现在她面前;
昨天晚上让人送了一大堆吃喝用的东西来,一副要一次性管够谢婉筠下半辈子然后再不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