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昭到底是没忍心拿流月匕去当砍肉刀,去厨房换了菜刀。
流月匕则被他小心收进怀中。
张鹤鸣瞅见,挪过去:“这把匕首甚是眼熟,给老朽瞅瞅噻。”
北辰昭扫了眼屋里的王苗苗,倒是没有拒绝,又把匕首从怀中掏出来,递给他。
张鹤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之后,才接过来,抽出匕首。
只见寒光凛冽。
“我刚才听你叫这把匕首什么来着?”
“流月匕!”北辰昭说起这个,眉眼弯弯:“您云游四海,听说过黎辰大师吗?这就是他打造出来的!这流月匕,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有人出万金都没没能买下呢!”
张鹤鸣摩擦过那手柄尾部的红宝石,把匕首收回鞘中,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北辰昭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笑道:“自然是三小姐告诉我的。”
张鹤鸣狐疑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去问三小姐!”北辰昭信誓旦旦。
因为王苗苗不是多嘴的人,他的身份这些就连王德仲张良芬他们都没有告诉。张鹤鸣一个外人,王苗苗更不会多说些什么。
所以说这话,他说得是有持无恐。
张鹤鸣又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又瞧着他脸看了半天,眯起眼睛。
张鹤鸣如隼般迅疾出手,擒住北辰昭的手腕,三指成爪,扣住他的脉搏,把他手心摊在面前,仔细去瞧。
北辰昭被这措不及防的一手惊到。
这老头要干什么?
想要挣脱,却被张鹤鸣点住了穴道。
北辰昭郁卒,死女人能任意拿捏他也就算了,一个老头也把他当软柿子捏。
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鹤鸣仔细观看他手上的纹理。
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信邪的又仔细瞧了瞧,还是看不出来。
不应该呀?
张鹤鸣放开他的手,又捏着北辰昭的脸仔细端瞧,这捏捏,那儿揉揉。
到最后发现,这张脸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你……陈昭是你的化名吧!”张鹤鸣肯定问道。
北辰昭冷眼睇着他,不说话。
张鹤鸣舔了舔唇,又问:“你……家在京城?”
“家中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
“你……是不是生于大庆*年八月二十七日辰时?”
饶是北辰昭再有心理准备也被惊得不轻。
面上故作镇定,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鹤鸣那是狐狸成了精,北辰昭这点道行,哪里够看?
张鹤鸣面色沉重不少,出手解了北辰昭的穴道。
北辰昭还没来得及抬脚离这疯老头远点儿,这疯老头就撩开衣摆,屈膝跪下,以头磕地:“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辰昭又傻了:“您……”谁呀?
张鹤鸣赶忙自报家门:“草民张鹤鸣,十几年前是肖老将军麾下的军师,皇上没听过草民很正常。”
北辰昭闻言,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张鹤鸣。
随后,也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张鹤鸣魂都差点被他给跪飞了,赶忙膝行过去,要去把北辰昭掺起来:“皇上,您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北辰昭不动,反倒要把张鹤鸣给扶起来:“张老,您才该起来!祖父有命,让我见到您,一定要给您跪下磕头!祖父时常教育我们,说您就是我大庆朝的恩人,要不是你大庆朝早就国破了。还请张老起身,受我一拜!”
“这哪能啊,你祖父瞎几把乱说,就是没有草民,凭您被那祖父的能力那也是不会让蛮夷更进一步的,草民哪能担当得起皇上给我行礼啊?皇上,您赶紧起来吧!”
“不行!张老一定要受我一拜,不然我不起!”
“皇上……”
“张老……”
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跪在雪地里你来我往的争执不休。
看得在屋里忙活的其他人稀奇得不行。
“张爷爷和阿昭哥哥在干嘛呀?为什么他们要跪着呀?是做错了事情吗?”小宝张着懵懂的大眼睛,问他身后站着的哥哥。
哥哥摇头:“不是,哥哥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其他人也没看明白。
想去凑个热闹吧,在看到某个已经开始往那边去的身影,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在干什么?”清脆带着幽泉般冷漠的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
“啊——”两人直接被吓了一个激灵,齐齐打了个哆嗦。。
偏过头见是王苗苗,北辰昭更是直接炸了毛:“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是要吓死我们啊!”
王苗苗淡淡撇了他眼,盯着张鹤鸣瞅了又瞅。
最后蹲下身,夺过张鹤鸣手上的流月匕,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张大师,您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呢?”
张鹤鸣微张的嘴巴收了收,目光一会儿在这个身上转转,一会儿在那个身上转转。
把分泌的口水咽下后,小心翼翼道:“你们,能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
后知后觉的,他才反应过来,两个未知数竟然相遇了。
是命运使然,还是纯粹就是巧合?
张鹤鸣有些激动,又有些小感慨。
这突如其来的幸运,让张鹤鸣都忘了现在的处境。
王苗苗听说过算命的能通过看人手相看到人的一生,或者是从面相,又或者生辰八字。
只是王苗苗不相信这些。
她勾着唇角,笑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