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昌和王兆木很快把饭打了回来。
王德仲接过,看了眼,小声嘀咕道:“啥都不同,就这碗清粥没变。”
糙米碎碎熬的清水粥,一碗下去,米粒清晰可见。
王德昌睇他:“你可闭嘴吧,要是被有心的给听了去,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
王德仲撇嘴,摸出包里给烙的猪肉锅盔和卤肉,分成四份儿,自己吃一份儿,王德昌王东王兆木一份儿。
王东推拒:“我不用,你自己吃。”
王德仲不由分说塞他手里,小声道:“你不吃留着以后别人吃啊,你是不是傻,快点儿!”
王东犹豫再三后,才接过。
王兆木可没有这么客气,说了句谢谢,就接过就着那碗清粥吃下。
周围的人也不傻,都是先赶着自己最好的吃。
不防着同村的,还要防着别村的不是,偷抢这些,闹得不大,官差们可是不会管的。
很快,营地里除了守夜的还在巡逻外,其他人都睡着了。
王苗苗这才有了动作。
看她跳下树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走,小愿忙道:“宿主,那是往深山里的方向,很危险的。”
“嗯,去找点吃的。”王苗苗脚步不停。
小愿就差没给她个大白眼,早些不着急,这会儿乌漆麻黑的你才想着去找吃的,胆子咋就那么大呢?
实事证明,王苗苗的胆大,是有实力做靠山的。
取出火石燃了堆火,把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的野鸡架在火上,又去周围采了把艾草扔火里,驱散周边的蚊虫。
晚上睡觉,王苗苗也就将就着在火堆边上眯了一晚。
翌日太阳初升,王德仲一群人就被帐外赖叫人的官差们叫醒:“起来了起来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一柱香内到营前集合,晚了的别怪爷们鞭子不客气啊!”
众人哪里敢拖延,放好包袱就赶忙往外跑,一个个头发衣裳乱糟糟的,都来不及打理。
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个晚了那么几步,别官差们毫不留情的抽了两鞭子。
“嘶~看着就疼啊!”小愿看得直抽气。
王苗苗半磕着眼,半点波动也无。
在她看来,迟到挨罚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就两鞭子,已经很轻了。
小愿:“……”果然宿主的思想不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内。
王德仲他们看得皮紧,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他们站在后面,实在听不清上面喊的什么,只知道前面的人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
接着,就有个官差来到他们王家村和旁边一个村的队伍面前,说道:“你们跟我走!”
一群人懵懵懂懂的跟着,来到一角,堆着的全是推车。
“一人一辆,推着走。”
没人敢迟疑,百多两推车齐出动,在三四米宽的土路上蜿蜒老长。
王苗苗照旧在后面跟上。
行进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到了一个采石场。
先前营地里的其他队伍,已经先到了正在拿着工具采石。
王德仲他们应该是是负责运石。
“去把石头装进车里,装满后,快点!”一直带队的官差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王德仲几个赶忙四散开来,把已经开采出来的石块搬进车里,又赶忙推着车回来。
官差一一看过去,突然把目光定在了一个瘦弱的男人身上,走过去,二话不说,鞭子就抽到了那男人身上。
“啊——”那瘦弱男人惨叫。
官差又抽了两鞭,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道:“让你把车装满,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快点!”说着,又示威着举了举手上的鞭子。
那男人被吓得缩了缩,见他没打下来,赶忙爬起来,去搬石块儿。
搬了老半天,也没搬起来两块。
官差的鞭子又抽了下去,骂道:“装什么装,装给谁看呢!耽误老子时间,老子不抽死你!”
最后还是他们村里正上去求情:“官爷,官爷,求您手下留情啊!这李孝栋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又是第一次来,不是他不愿意干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说着,手里暗暗跟那官差揣了点东西。
说暗地里吧,但又有好几个眼尖的瞄到了,是银子,有一两。
那官差瞄了眼,笑了:“哼!今天就放过你,赶紧滚起来,干活!”
里正连连鞠躬:“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然后上去把那李孝栋扶起来,小声道:“孝栋,好好干,你爹娘还在等你回去呢。”
李孝栋抹着眼泪点头:“叔,我知道,谢谢叔。”
里正叹气,拍拍他肩后转身回到他应该站的位置上。
采石队伍继续前行,那官差得了银钱,心情不错,也没故意找谁茬。
王德仲这些有过经验的人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那李孝栋,只是给他们的下马威。
这些石块被运到了一处关隘城墙,把石块儿放下后,又赶着去运第二趟,第三趟……
王苗苗跟没跟着回去,而是留在这处关隘,观察。
那些石块被修葺加固城墙。
呆了近一天的时间,从一些只言片语中,王苗苗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
说是前线战况告急,很有可能守不住,而里河县的这处河口关,是蛮夷直指京城的必经之地。
河口关离战场漠城关中间只隔着一个虞孤城,唇亡齿寒,可不就着急了。
“这仗要是真打这儿来了,你爹他们就要上战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