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即使是热闹喧嚣的汾州城,也家家户户关门打烊,准备休息了。而这个时候,小雨他们所住的客栈对面,却传来了吵闹声。
这家客栈的对面,亦是一间青楼,虽说地段比较偏,但店面规模不小,应该也是卢大人盘子里,排的上号的好“教坊”。
青楼门口儿,三五个土匪打扮的人,正在教训堵在门前的那几个乞丐们。
“你个王八驴球球!还敢挡老子的道?”
“要不是看在财神爷的面子上,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直娘贼!扇你一嘴巴子,把我手都弄脏了......”
......
几个山贼骂骂咧咧的,狠踹那几个堵门的乞丐,那几个乞丐似乎精神都有点问题,被打了还呵呵呵的傻笑。
“我说,几位官人啊,我们汾州城有个讲究,乞丐堵门不宜出行啊,不吉利!天色又这么晚了,你们还是住下吧,别出城了,”老鸨子在门口好心的劝这几个人。
“诶我说你这老鸨子,我们又没短你钱,为何诅咒我们?”
“他娘的!本来下山玩儿,都是好心情,愣是让这几个脏鬼还有这老鸨子的臭嘴搞的堵心!不行,我还得再打这几个脏鬼一顿。”
“诶诶诶,四哥,算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山寨吧.....回去晚了,大当家的又要责怪。”
.......
几个土匪又怎么会把青楼老鸨子的话放在心上,每人又狠踹了几个乞丐一脚,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了没十几步远,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但见这几个土匪,像是喝多了酒,吃坏了肚,开始哇哇的呕吐,从嘴里呕出了大量黄乎乎的东西。
小雨等人惊愕的看到,那些黏糊糊的呕吐物,竟然都是在粘液里摆尾舞动的大蝌蚪,和白猫嘴里......铜钱化作的那些一样大!
这几个土匪呕疯了,吐个不停,简直可以用“一泻千里”来形容,不仅上吐,而且下泻,裤子里鼓鼓囊囊的,从裤腿里往外大量的钻溢出成滩的蝌蚪来!
这画面着实触目惊心,这帮人连叫唤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劲儿的上吐下泻,体内好似洪水爆发,一发不可收!
他们的身形也迅速的萎靡缩小,就像是被刺穿的“酒囊”一样,很快就只剩下了几张皮还有衣物,连骨头都不知道“化”哪儿去了。
很快.....连那几张皮也千疮百孔,像是蹦跳蚤一样,往外钻着大蝌蚪。
然而,这并不是最触目惊心的,而是晃眼再看时,那成千上万的蝌蚪,竟然全都化作了一枚枚的铜钱,堆成了小山。街边的乞丐们,立刻蜂拥冲了上来,喜笑颜开的将这些“铜钱”装进了自己的脏口袋里。
这画面.....不但把小雨,司马阳,上官月,还有鱼娘子看懵了!就连虞君亦是唏嘘咂舌,嘀咕道:“乖乖,我的点石成金术,也没这么邪门儿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铜钱儿了?”
小雨轻轻的把阁窗关闭好,不让大家再看,现在整条街险象环生,“非礼勿视”,不要引起乞丐们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一刻,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街上的乞丐们,会不会就是卢大人的分身呢?跟张景箓的“无脑尸兵”如出一辙?
这家伙,在打死小尼姑的师姐后,并没有继续“追杀”,而是跳入了堆满铜钱的“护城河”里,然后......这城里就“呼啦”一下子出来了这么多的乞丐。
“朱大哥,这.....汾州城里的陷阱,好恐怖啊,杀人于无形,跟霍神谷那几个人魔的手段颇为类似,”上官月惊悚道。
小雨点点头:“这卢刺史不一般,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且在屋内耐心静守,待明日天亮之时再做计较!”
“朱兄,”司马阳皱眉道:“你也颇懂变化之术,这.....这不是障眼法吧。”
小雨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和障眼法有本质的区别,这些乞丐.....我怀疑就是卢大人的分身。”
“白天的时候,街上也有乞丐,只是不像现在这么多,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东西,难道说.....这卢大人白天的时候,也是化身乞丐在汾州城里瞎溜达吗?”鱼娘子说。
上官月皱眉道:“店老板告诉咱们的是,这些乞丐曾经都是来这里耍钱的赌鬼,输的一塌糊涂后,就在这里沦为乞丐了,看来.......他也没说实话,朱大哥,我们也要小心这个店老板,他会不会出卖我们?”
小雨微微叹了口气:“目前态势不明朗,宜静不宜动,大家不要说话了,就在这屋内暂歇几个时辰,天亮后......我们出了城再做计较。”
伙伴们看出来主帅要静心思考,也就不再打扰他的思路,一个个或席地而坐或靠墙将歇,静心休整,而小雨......则是踱着步子在屋内走来走去,剥茧抽丝,深度思考里的逻辑关系。
先说这些乞丐,无论是白天的时候,还是夜晚时分,他们都是三魂齐全,并非异类,可是......这从逻辑上分析,完全是没道理的。
抛开城中的陷阱杀机不提,就算这些“人”不是卢大人变出来的,乞丐这个职业.....不应该是人流量最足的时候出来活动吗?现在都已经夜深人静了,你再出来讨钱,讨个屁钱?
就算他们不是卢大人的分身,那白天的时候,他们又藏身于何处呢?
好端端的一个活人,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堆蝌蚪,然后化作铜钱,那么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