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毫无意外,每一个都被灰尘安静地封印着。
沈言渺硬着头皮从最底下翻了一条毛巾和一支牙刷,虽然也被灰尘铺了一层,但拆掉包装至少是能确定可以用的。
她简单地洗漱完毕,又将随意散乱在肩头的长发绾成一个低马尾,这样看上去利落多了,就算是逃命也能少点阻力。
沈言渺看了眼面前布满灰尘的镜子,点点头表示还算满意,可是她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一根头绳,攥着马尾的手臂都快酸死了。
沈言渺有些焦躁地四处寻觅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前轻轻摆动的米白色窗幔,她灵机一动勾了勾唇瓣。
等她离开后,房间里原本轻盈空灵的米白色纱幔,毫无意外地缺了一角。
景黎南还是坐在桌子边喝茶,甚至连坐姿都没变一下,放在膝盖上的书倒是翻了不少张。
沈言渺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表情淡淡地问:quot;景先生现在是连手术刀都懒得动,想直接饿死我吗?quot;
景黎南削薄的唇畔似有若无地勾了勾,也不知道他到底笑没笑,只言简意赅地解释:quot;等到八点钟,会有人专门来送早餐。quot;
quot;哦。quot;
沈言渺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到八点了,她一双水晶般的眼眸几不可察地深了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说:quot;那我先去海边吹吹风。quot;
景黎南还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手里的书,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她,仿佛心知肚明她一定逃不开这个地方。
沈言渺就权当自己在跟一个木头说话,她也不等他回答就抬步往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后又停住脚步。
其实……
沈言渺眸色复杂又深沉地看了一眼背对她而坐的男人,她烟粉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开口。
倒是景黎南,他也不知道突然发起了什么善心,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quot;一会儿要叫你吃早餐吗?quot;
沈言渺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她纤长的眼睫动了动,只淡淡地说:quot;不用,等时间到了我会回来。quot;
景黎南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