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来到沈家的所见所闻,何知鱼重新梳理一番思绪。
沈敖东口口声声,坚称女儿就是被猫妖迷了心智,让它用赤株寒根草给害了,坚决要收拾掉那只猫。
沈芊薰提及那只猫,却无比亲近,明明是因为它中了赤株寒根草的招,却无怨恨,还牵挂它的安危。
甚至特意跑来找自己,让自己劝说她父亲收回成命。
俩人言辞都站在各自的身份立场,并且所言都如蜻蜓点水,没说更深。
“有趣。”
旁人可能觉得这也没什么,何知鱼却玩味起来。
回想起从宋尧、管家以及张然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何知鱼汇在一起,一个有趣的信息浮现出来。
就是那对父女现阶段关系很不好,甚至当着外人的面都有争吵的迹象。
小门小户尚且注重礼节,堂堂沈家不应该出现这种没规矩的现象。
沈芊薰是出现了叛逆期吗……
何知鱼结合自己在大学里修的心理学课程,得出这个结论。
只有如此,方能让她不顾场合,跟自己父亲对抗。
那问题来了,一个成年女子,按说应该早就过了叛逆期才对,为什么还会重返那个阶段。
何知鱼在房间里漫步,回忆大学讲堂上教授讲的那些知识,还有案例。
“除非,是在人生的某个重大抉择上,父女俩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让沈芊薰重生了逆反心理。”
“这种情况,最常见的就是婚恋对象的选择上,由此引发的逆反情绪,会映射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不会是,沈芊薰真喜欢上那只猫了吧,是……那种喜欢!
何知鱼鸡皮疙瘩暴起,赶紧找到理由否定这种判断:
不对,沈芊薰提及那只猫,喜爱的程度非常强,但不是那种喜欢的神情反应。
何知鱼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我不能局限思维,婚恋选择导致的矛盾,只是最常见的一种情况罢了,别的原因也很多。”
“总之,沈大小姐生出了逆反心理,还跟自己的父亲矛盾尖锐……”
这么想有些道理,但何知鱼总感觉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皱着眉,咬着指甲,回想见过沈芊薰的每一个画面。
“沈芊薰是早就知道赤株寒根草名字的!”灵光乍现,何知鱼眼明如炬,拍手道。
她还讥讽自己也知道那植物的名字,不完全是骗子。
这一点很重要!
如果是通过下人那里,得知是自己来之后才点明的植物名,不会是那种口吻。
沈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却提前知道!
还一个字都没跟沈敖东讲!
这就太不寻常了!
“沈芊薰绝对了解自己目前状况,真要是那只猫让她中了赤株寒根草的招,就算再爱宠物,涉及自己生死也没办法做到那种宽恕从容吧!”
“她还经常去后花园跟那只猫见面!”
“灵宠智商极高,就算恨沈敖东对付它的方式,也不会报复到沈芊薰头上。况且每次给沈芊薰带回东西,不像是仇恨,不然每次就应该是毒物毒草!”
这里面,有问题啊……
何知鱼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透,索性返回睡房,再度把自己摔倒在床上。
“算了,这狗屁倒灶的事,干我屁事!”
“今晚上找猫,不对,找那草生长的地方。找到了,想法子治病,明天拿钱走人!”
一想到赤株寒根草,何知鱼拿出手机,有针对性的搜索一番。
看着看着,何知鱼忽然猛地坐起身,眼眸瞪大。
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原来,它还有这种用途!”何知鱼吃惊喃喃,“我总算是明白了,沈家父女的矛盾症结在哪里!为什么沈芊薰一点都不痛恨那只猫!”
犹如解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何知鱼开心不已。
猎奇心结束后,他摸起了下巴。
“不过这件事,我真的要插手吗,好像,没什么好处啊。”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响了门,随后一个声音传来,“小先生?”
是沈敖东的声音。
何知鱼赶紧整理衣衫,把手机收好,把兜帽戴好,走出里间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了好几个身影。
沈敖东、张然,后面还跟着陈豪庭、陈赢父子。
那对父子俩灰头土脸,身上脏兮兮,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
看何知鱼的时候,他们眼神还透着那么一丝丝不敢明着的怨恨。
抓蚂蚁抓虫,一直抓到现在,眼前都是乱飞乱跑的昆虫影子,喝水吃饭都觉得有虫子爬,别提多恶心。
这还不算,爷俩身上都是毒虫咬的包,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奇痒难耐。
都是这个男人害得!
我们爷俩跟你有仇是怎么的!
陈豪庭父子对何知鱼那个恨,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董事长怪罪。
何知鱼瞧出俩人情绪来了。
很满意。
就喜欢这种被人恨又无可奈何的状态。
“小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我去看看。”沈敖东客客气气道。
“好。”何知鱼当即点头。
众人离开此处,来到了别墅的前广场。
天虽然黑了,但这广场上灯全开着。
何知鱼算是对一个词有了重新的理解——亮如白昼。
要是不看天空,真以为这是白天。
广场上全是人,一眼看去数不清楚。
管家匆匆前来,跟沈敖东汇报。
“沈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