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升多的热水,卖了一块九,很可以了。”
捻着手里的纸币,陆叶舔了舔略有干裂的嘴唇,微黑的脸蛋上露出了笑容。
一暖水壶的水差不多也就两升多还不到三升,真正也就卖了四个人,但收入就有一块九,这已经是很出乎陆叶的预料。
他原本设想能卖个一块钱就不错了,甚至还想过路过的司机根本不给钱,结果比预期几乎要翻倍。
一块九,这在后世买瓶可乐都不够,可在如今这个年代,购买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南方的大米可以买好几斤,北方的馒头也足够买一二十个了。
在刚过去的92年全国农民人均所得收入也就八百多块,一些区域人均更是低到只有三四百块。
这还是人均,在这种大杀器面前数据还算好看,真放到具体的一些地方和家庭里,更是凄惨。
陆叶估计他家一年的收入,父母加起来可能也就千把块,还不一定有。
吃的自家可以解决大部分,有大米有蔬菜,可油盐酱醋加点荤腥,人情往来,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开支一算,一年到头紧巴巴的依旧剩不下几个钱。
负债是常态,进城打工让子女成为留守儿童也是常态,要不到了九九年,隔壁赣省丰城还闹了好大一场事件。
农民的苦,说不完。
“回家回家。”
陆叶从重生后挣到了第一笔资金的兴奋和感叹中抽离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西面的火烧云红艳艳一片,斜阳照在身上,灿烂温暖。
他拎起空的暖水瓶,心中莫名开阔,用童音唱了几句怪调。
“……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