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房长安略一犹豫,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把话音拖长,给自己一定的临时思考时间,说话不疾不徐的感觉,“我昨天到市里面已经十点多了,没办法回来,就先去见了墨墨。”
王珂并不意外,轻轻点一下头,靠在他肩膀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如果不是先许了婚姻之约,她现在的心态肯定不会有这样平和淡定。
“她也发了短信。”
房长安低头看着她,把手机短信拿出来给她看,自己给沈墨发的自然是删掉了,“跟你的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啊?”
王珂看他一眼,明显不信,凑过来看短信内容,又看自己的作为对照,眼睛睁大,很惊奇的样子,“这也太巧了吧?”
房长安捏捏她的手,笑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一下子都不要我了……”
“本来就不要你。”
王珂还是有点害羞,不肯跟他说实话,主要是还牵扯到宋棠,最终也只是把她跟沈墨之间的部分对话说了出来,并且把沈墨想问但没有问出来的那句“你有没有让他摸过”,改为了“抱过”。
沈墨虽然早慧,可毕竟年纪小,很好哄,王珂与他身体接触更多,而且有了明确的婚姻之约,更理直气壮一些,说完之后,又问:“你什么时候跟墨墨牵手的?”
“高一开学前。”
房长安说着绝对的实话,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指指相扣地重新握住手,“她中考完回镇上,正好看到我们牵手,然后不就不理我了嘛,我找她问情况,她不理我,还哭,我见她要走,一激动……”
他尽量简化这段,不做具体描述,免得王珂醒悟到里面有一个大坑:沈墨看到了两人牵手之后,在高中阶段并没有跟他保持距离。
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沈墨认为她和房长安有恋爱关系还想要“抢人”,要么她认为两人没有恋爱关系——后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房长安在她面前否认了这种关系。
而不论哪一个,都可能会把事情推到他不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房长安简单解释完,又捏捏她脸蛋,故意笑问:“吃醋啦?”
“才没有呢。”
小姑娘脸皮薄,心里面真吃醋,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三人从初中认识以来的复杂关系,尤其是三人认识之初,房长安明显跟沈墨关系更亲近,让她在高中与沈墨重逢之后,总有一种自己趁虚而入的感觉。
如果换了个人,她肯定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哪怕是同样从初中就认识的刘贝、毛闪闪,房长安要是敢牵手,她多半都会直接给一巴掌,再丢下一句“呸,渣男!”哪还会在这娇羞。
不过她虽然被带歪了注意力,但关键问题还是没忘,倚在他肩上仰起脸,问:“那墨墨怎么办啊?”
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已经问过一遍了,可问出来了,也没办法收回,想要补充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长安今天忽然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惊喜,明确许了婚姻之约,又是一个大惊喜,不过即便如此,沈墨的问题仍横亘在心底。
这大概也是她此刻满心幸福之中唯一的苦恼了。
房长安看着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凑过来亲了亲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想透彻,珂珂,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一定会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的。”
“嗯。”
王珂用力点点头,伸手环抱住他,脸埋进他怀里面,轻声道:“我相信你。”
房长安抚着她的头发,有点愧疚,沉默了会儿,问道:“你跟墨墨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吗?”
王珂抬起脸,有点疑惑地眨眨眼睛,房长安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没因为这件事情,闹什么矛盾吧?”
“才不会呢。”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你以为你是谁呀?”
她本来想说“我们俩都选择不要你了”,又怕会伤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没说这么直白。
“那就好。”
房长安凑过来蹭蹭她光滑细腻的脸蛋,“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容易,尤其是从小认识,互相知根知底的,要是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俩的感情,那我真就百死莫赎了。”
“嘁。”
王珂用语气表达了他这种担心的多余,但重新伏在他怀里面,心里面却又觉得有点不安,问:“你昨晚跟墨墨都说什么了?”
房长安没想到她又把话题绕回来了,还好早有腹稿,简明扼要地道:“就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跟我说,就让我好好哄哄你,安慰你。”
这都是实话,虽然有断章取义之嫌,但只要没有太明显的破绽,房长安相信足够了。
她俩感情再好,现阶段也不可能真的就这种事情“开诚布公”,一方面是都会照顾对方作为“失意者”的感受,另一方面也都很害羞,不会那么直白地谈起感情的事情,何况喜欢的还是同一个人?
等未来有一天,她俩真的就这个问题开诚布公,详聊起细节了,大概率都已经“上贼船”很久很久了,发现问题也晚了,就算再找他算账,大不了也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而已。
“对了,墨墨还说如果你不生气了,让我跟她说一声呢,她再给你打电话,估计是怕你生她的气。”
房长安巧妙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