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新月点头,笑着说。
但这笑容落在江扬眼里,就好似强颜欢笑,还想说什么,却被新月打断“世叔,您真的觉得,只要我们两个人分开,这个事,就能了结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新月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是没想明白,自己要这么做。
“太后,太后病重的消息您知道吧?”
就江扬点头“我知道,听父亲说,姑母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太后把我的终身,当做她生前,唯一牵挂的事情,而且她认准了您,会是我的良配,如此,我们二人想都不要想可以用距离,来阻拦这件事情。”
“过了年,太子的国丧,就算是过了年节,一些规矩就不用太严了,但是总不能我们在丧期未出,就成婚吧,等,等太后…,这事也就更能一了了之了。”
“那如果太后临去赐婚呢?”
“赐婚?”江扬也意识到了问题没那么简单,如果太后临死赐婚,那二人这婚,不结也得结。
“我们如果百般推诿,您一走了之,惹得太后不得不用赐婚这招,让我们就范,我们就真的,骑虎难下了。”新月一语道破“而且太后已经与我说了,她有这么意思。”
“那,那…”江扬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如,我们二人先应承下来,不然太后下明旨赐婚,这样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的意思是,想虚与委蛇,等,等太后彻底放心后,咱们在做下步的打算。”
“小女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我们两家真的说定了这门婚事,世叔您不娶,谁还能强压着不成?等过个一两年,由我们徐家悔婚,我们二家的面子,都能保住了。只要…”
“只要不下明旨。”
“是”新月点头,这江扬果然聪明。
“可是你还如此年轻,如果因为我的事拖累,年纪再大了,就更难再嫁好人家了啊。”江扬觉得这是好主意,但也不能就这么误了新月的终身啊。
“世叔,我们都谈了这么多,我也就与您说实话吧,新月从与豫小王爷和离后,就没想过再嫁,只想在母亲的庄子里,过完我这一生,等我年纪大一些,人们不再说闲言碎语的时候,我就离开金陵,去看看咱们大聖的山河,最后在觅得一处逍遥自在处,了此残生。”新月说的十分笃定,江扬一看就知道她是出自真心的。
“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江扬虽然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但还是不能理解。
“世叔,女子就真的要三从四德,在内府中,相夫教子吗?”
“这千百年来,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啊。”在江扬的观念里,自古都是如此。
“既然这千百年来,有那么多女子都这么做了,我徐新月,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而且开国的太祖皇后,不也是不走寻常路,自己带兵打仗。”
“这世间有几个张皇后呢。”
“可这世间,只有一个徐新月,我也只有我自身需要在意。”新月说的动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句话,触动了江扬,他看着眼前这个离经叛道,但执拗依然不肯屈服的女子,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我只是怕委屈了,人生还很长,若是以后,你遇到了心爱的男子,那男子却碍于你的这些过往,不能娶你,该如何是好?”
“世叔,您应该也是懂爱之人,您也应该知道,真正动心饶魄的爱,是不会计较任何东西的。”新月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江扬点头“既如此,那就这么做吧。”
“多谢世叔”新月见事情达成,屈膝谢道。
“是我应该谢你才对,有了你,只是我母亲三年五载是不会再逼迫我娶妻了。”江扬像是松了口气,但是他并不高兴。
“世叔啊,自太子崩逝后,这天下,这几年,怕就会有一场大变,您,新月都无法阻止,我们只有保住自己的本心即可,其他的,勿用在意,在意也是无用的。”
“是啊,本心最重。”江扬赞同的点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府后,会与我母亲虚虚实实一番,你也做,做好一些准备,我母亲性子热烈,定会请你来家中做客,参加宴会,你若是觉得烦,随时与我说,我去西营后,就会好得多。”
“是,多谢世叔,想得如此走到。”
“世叔人多的时候就不要叫了,若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将军吧。”江扬心思缜密,既然想定了主意,就立刻开始执行。
“是,将军。”
“那我先走,我们二人一起,倒显得兀然。”
“是”
新月见这江扬,虽然偶尔有些脑子绕不过来,但是一点就通,而且还会以一进三。
江扬走后,颦儿和翡儿找到了新月,颦儿把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
“前面可讲完了?”
“讲完了,国师正在派发吉符,姑娘,咱们也快去领吧。”
新月摇头“咱们回去吧,进去也是凑热闹。而且这天,马上就要下雪了。”
“那咱们今日岂不是白来了。”翡儿有些担忧的问。
“不就是吉符,这不就是吗?”说着,新月从披风摸出刚才临出门,虞鹤给自己的吉符,鼓鼓的,装在信封中,够安宣侯府用了。
新月拆开信封见里面除了吉符,还有一份信封,抽出来看信封上,虞鹤的笔迹写到“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