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张俊脸上带着汗珠,他墨色的瞳孔看着哭闹不休的竹茹和弘昀,薄唇抿了抿,而后对宋氏道,“让莲房在花园里开辟出两亩地,让这俩孩子每日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去种菜种庄稼。”
宋氏“?”
她一脑门的问号。
这什么意思?
“他们额娘未完成的惩罚,就由他们继承,另外,学业也不能丢下,让夫子们盯得紧一些。”
四爷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叮嘱宋氏,“还有,若是他们俩哭闹,那就打。”
“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爷给你这个动手的权力。”
“你好好教,爷过些日子就给他们改玉牒,给你请封侧福晋。”
宋氏“?!”
这么快?
她还以为会缓一段时间呢!
“你将来有什么福气,全看他们俩了,你要尽心。”四爷看着宋氏骤然亮如灯泡的眼睛,又交代了一句。
“婢妾明白!”
宋氏努力控制住心中的喜色,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哎呀,原本她这辈子毫无指望了,谁知道短短几个月内,她不仅握有管家之权,还突然得了俩孩子,而且马上要升侧福晋了。
人生处处有惊喜。
李氏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东风橘,将他们俩打晕,抱回宋格格的院子。”四爷说着,不再废话,抬步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正院的门。
他俊脸上恢复到惯有的面无表情,但他墨色的瞳孔中却是带着迷茫。
他对竹茹和弘昀已经没了盼望,这俩孩子能掰回来,那是宋氏有福气,若是掰不回来,就随他们作死。
那个小女人不愿意瞧见这俩孩子,他瞧见这俩孩子时心里头也在痛。
可他不能跟那个小女人似的,撒手不管,他是这俩孩子的父亲,他必须得管。
但瞧着这俩孩子时,他不可避免的会想到弘晖。
他心里也不好受啊。
四爷推门而入,连翘赶紧退出房间,四爷在榻子上坐下,夏宝麦坐在他对面,抬手为他倒了杯茶水,“瞧把您热的,一头的汗。”
她说着拿帕子去为他擦拭脸颊和额头上的汗珠。
四爷不动,任由她动作,等她擦完了,这才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他垂着眸子,将门口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听到哭闹声了。”夏宝麦道,她皱了皱鼻子,粉色的唇轻轻嘟了起来,鹅蛋脸上满是不解,“她是因为李氏去了,心里头难受,所以才故意吵闹的吧?”
“您给他们俩的惩治,是不是重了些?又是打晕又是干活种菜的,他们可是把您当依靠呢。”
“爷说了,听话懂事才有糖吃,不然的话……大不了,弃了。”
“弃了?”
夏宝麦狭长的狐狸眼瞬间睁得圆溜溜。
这男人一共就俩孩子啊!
“掰不回来还不能弃么?”四爷反问,他说着轻轻呵了一声,再开口时,满是心累。
“爷已经告诉过她,凶手是那个富商,就算她不信,也该知道凶手是额娘,爷将道理和逻辑掰烂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可她依旧来找你闹事。”
“爷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