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从前是从前呀,从前的我就是一头老实勤奋的老黄牛,默默干活,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但结果您看到了,到最后一无所有差点儿沦为弃妇。”
夏宝麦说着,鹅蛋脸上显出自嘲之色,漂亮的狐狸眼水雾弥漫,她贝齿咬着唇,力道很重,将粉唇直接咬出了白色的印子。
但她恍然未觉,只是依旧仰视着男人,鹅蛋脸上带着倔强,似乎并不觉得她今日的行为有什么错处,一副要与男人争执到底的样子。
但一开口,她语气中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委屈。
“所以我早说过了,我要换一种活法,在担起四福晋的责任之后,我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全都由着我的性子来。”
“天热,我吃旁的东西没胃口,我就是想吃冰的食物,我吃几口怎么了?”
“孩子,还是是很重要,可是我怕生孩子!”
“我怕!”
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她狐狸眼中的水雾凝聚成水滴,从她眼眶中落下。
但她没有去擦,她依旧仰视着四爷,鹅蛋脸上还是倔强。
“我是如何对晖儿,您全都看在眼中,从我怀孕开始,我入口的所有东西我的一切行径都是遵医嘱,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可晖儿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我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了,我真不知道!”
“还有这几年,晖儿身子不好,我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听从太医的嘱咐,我拿出我所有的谨慎小心耐心,可我还是没能留住晖儿!”
“我还是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了!”
“从我怀上晖儿到现在,我始终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不知道!”
“我自认已经做到最好了,可我还是让晖儿受苦了,让他没能多看看这世界,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再要孩子?”
“爷,您告诉我,我怎么敢?”
四爷“……”
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缘由。
她害怕再有孩子。
怪不得之前他安慰她时她的态度那么冷淡。
她不是不想为他生孩子,她只是在害怕。
她竟在害怕。
墨色的瞳孔与她通红带着晶莹水珠的狐狸眼对视,他心中一痛,不由伸出长臂抱住了她。
“是爷不对,不该质问你。”
他一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动作温柔极了。
他语气中和俊脸上全是懊恼。
但该死的!
他这个多疑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被男人犹如铁钳一般的手臂抱着,夏宝麦吸了吸鼻子,又开了口,但这一次,她语气中已经没了刚才的质问,只余下了无尽的悲伤。
“爷,万一、万一孩子再出事了,您觉得我还能活下去吗……”
“傻子,不会有事的,不要多想。”
四爷闻言,心中的心疼更多,环着她腰肢的手臂更加用力。
夏宝麦凄楚一笑,又道,“可我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