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猜的一点儿都没错,康熙看完了太子爷的折子,犹豫了不到三日,就心软了,他去了毓庆宫一趟。
此时的太子爷,嘴里起着火泡,屁股上因为挨了二十个板子,伤势还未好全。
但实际上,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不过,知晓康熙在来毓庆宫的路上,他立马又卧床不起了。
等康熙来了,他“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跪地向康熙磕头认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向康熙诉说他的不易,直郡王和明珠对他苦苦相逼,各种挑他的刺儿,而那帮大臣呢,竟也站队直郡王,他是储君诶,可那帮瞎了狗眼的大臣竟站队直郡王!
于是他慌了,就猪油蒙了心出了昏招,想法子偷了直郡王的玉佩,想栽赃给夏宝麦。
为什么是夏宝麦呢?
因为他妒忌四爷呢!
当年,四爷是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的,康熙宠爱孝懿仁皇后,连带着对四爷也挺疼爱,而他呢?
他的生母赫舍里皇后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他自小没了娘,他没人帮他吹枕头风,他只有康熙这个皇阿玛可依靠。
所以,他当年就开始妒忌老四了。
妒忌老四有母爱。
这份妒忌,多年来从未消除,而最近他想让老四帮他,疏远直郡王,可老四竟然不听!
于是,新仇加上旧恨,他就想栽赃嫁祸夏宝麦。
他不是无缘无故发疯的,他也是心里苦所以才昏了头,现在他已经知错了,求康熙原谅他。
太子爷这一番哭诉,登时让康熙心虚又心疼。
心虚——这些年,他是故意抬举直郡王与太子相争。
心疼——太子一出生就没了额娘,是他把太子放到乾清宫亲自养大的,这种亲手拉扯大的感情,很多时候都胜过理智。
心虚又心疼,康熙从毓庆宫离开,次日就下旨,把太子爷的禁足期限由三个月改为一个月。
他并没有直接解除了太子爷的禁足,毕竟这次太子爷是真的过分了,要给予警告,免得太子爷不知收敛今后做出更过分的事。
但是,他这个旨意一出来,直郡王炸了。
直郡王本就对康熙的惩罚不满,眼下康熙又给太子减刑,这也太偏心了!
有没有想过万一太子的诬陷成功,那他和老四福晋会遭受什么?
直郡王冲到乾清宫,找康熙大闹,他是真的气昏头了,什么话都敢说,直接质问康熙太子交的那十万两银子是不是赎罪银?
如果是,那以后大家伙儿犯了错,是不是都可以交银子免除惩罚?
这是康熙开辟的新财路?
这些话一出,康熙气的心梗,眼前一阵阵发黑,比当时在万寿节上生气多了,实在是气不过,他下旨关了直郡王的禁闭。
他没说具体的期限,什么时候他气儿消了再说解禁。
四爷回府,将此事告诉夏宝麦,随后询问夏宝麦的看法。
夏宝麦这几日忙着下乡实地考察,与农人签订种植番椒的契约,一颗心几乎全扑在收集感恩精神力上了。
此时,听四爷说了直郡王的遭遇,她呵呵笑了两声,“这般溺爱,最后害的还是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