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中的世界)
当漂卷入其中,日子总会过的那么快。
似是一瞬间,就收到了宫所修建成的消息,归期已定。而今,残阳宫已声名在外,昔日对明落追杀的人,轻视的人,都对她谨慎以待,更有甚者,敬而畏之,明落看着眼前,曾经追杀自己的,父亲的故交,跪在自己面前,不过几年时间,他已经家道中落,甚至沦落到要将一家老小托付于自己的地步,“顾伯伯,您这是在为难我,更何况,”明落看着一片萧条的府邸,“再难,至少还有一处安居之所,总比飘若浮萍的好。”那个苍老了许多的人,却似认准了她一般,“小落,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亦有许多身不由己,如今,我已时日无多,我只求你,护我一家安然,来世,老夫定当牛作马的回报你。”明落听罢皱眉,“顾伯伯,来世之说太过虚无,您还是过好眼下吧。”那老人希冀的抬起头,“小落,那你可是……答应了?”明落强硬的扶起老人,示意众人扶起老人的家人,“顾伯伯,残阳宫不会是我的一言堂,亦非我一人之宫,收留他们,需要听取宫中众弟子的意见,再则,残阳宫,不养闲人,不留其心不正之人。不知,您可明白?”言下之意,明落不会护佑他的家人,但是残阳宫的宫主会,前提是众弟子接纳,且他的家人往后在宫中安分守己,否则……
四周,耳力极佳的弟子听到明落所说,皆是心中微荡,残阳宫初立,武林敬畏,敬是敬宫主的父亲,畏是畏宫主的杀戮,宫主之威渐盛,都让有些弟子觉得,宫主是不是已经高不可攀了,没想到,宫主心里自有思量。
“月阙,”月阙上前,看着这个,有点倚老卖老的老人,即使心里不喜,却还是没有表露出来,“集合众弟子吧,咱们要聊一聊,这些人,咱们残阳宫,留不留。”“是,宫主。”月阙告退,宫主会不会留是待定的,但如果是明落,想必,一定会留吧,缘由,不过是家之一字而已,自己其实是不太想留那些,一看就是过惯了锦衣玉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说好听点是单纯,说不好听,就是愚蠢的废人,可自己不想有什么用呢,宫主说了,残阳宫非一人之宫(功)。
众弟子齐聚,明落端坐上首,月阙上前,向众弟子说明缘由,一时,人声鼎沸,各抒己见。
“咱们江湖儿女,皆有侠义之心,自当救死扶伤,岂能见死不救。当然是留。”
“师兄此言差矣,咱们是江湖门派,不是善堂,今天留他一家,以后定会有更多家来投,到时,可就真成善堂了。”
“师妹,你觉得是留不留的问题吗?你看那些在那等着我们决定去留的人,被待价而沽,你觉得他们会愿意留吗?恐怕,宫主好心收留,里面怨宫主的人,也不会少,你能确定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别忘了,宫主说,无用之人不留,其心不正者不留。”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都看着那些待定之人,带着审视,怀疑,打量。那老人此时才明白,进残阳宫不易,是真的不易,他们或许会相信自己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是,自己的家人们,他们恐怕不过刚刚护佑片刻,就有许多人将自己家里人的性子都摸清了,他们只相信人心叵测。
明落依旧不疾不徐的看着不远处的争议和寂静,端起茶杯,拂去水面的茶叶。始终旁观的白昭开口了,“小落,其实你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留他们吧,现在的形势,残阳宫的一举一动均代表着它对某些事情的态度。但是,恕我直言,这么多人,什么时候都能讨论出结果呢?”明落听完,依旧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昭兄,不要忘了他们都是从漂泊无家到有家的人,顾伯伯家人对于如今处境的想法,他们也曾有过,有些时候,一件事情也可以反映很多东西,如今,这也恰好是验证的时候,不是吗?”
争论一直在继续,就连一直旁观不曾参与的月阙都参与了进去。白昭了然,“小落,你的有些想法,总是让我惊喜。不过,你对人心的想法,为什么不相信顾伯伯的家人经历了低谷,以后想必会好好生活呢?”
明落放下茶杯,站起来,负手看着远处的景象,“昭兄,我的想法不过是由我经历的事情,为事实依据的。你相信的人心,想必也是你昭明阁创立的信念之一。可对于我来说,人心易变。你知道,司正山庄那一晚的杀戮后,我听到看到了什么吗?”
白昭一时有些犹疑,知道多一点就能多了解小落一点,却也可能会动摇自己相信的吧,可是,不知道,就会越走越远,不知道的有一条也终会知道吧。
“小落……你……看到了什么?”
天色已晚,黑暗渐渐来临,明落看着黑色的布覆盖着世间的一切,熟悉的黑暗,久违的孤独,“我看到了那些幸存的人,为了一点点吃的,为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在遍地横尸的残垣断壁间,大打出手,以命相博,曾经多么交好的人,多么友好善良可亲的人,在活着的机会面前,都露出了最黑暗贪婪的嘴脸,一直到……听说司正山庄覆灭,趁机来捞一把的土匪强盗,来了,那场争夺的赢家的幸存者,也不过是被土匪一刀砍死而已,土匪强盗离去,什么都不剩,这时,天也亮了。人心,我看到的或许是人心的一部分,甚至我的想法也不一定是对的,但此刻,我只相信我认为的人心。”
白昭攥紧了手里的折扇,原来……是如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