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家这栋别墅的整个地下室一层都是用来娱乐和游戏的。
台球桌和桌上足球机并排摆在一起,三面挂在墙上的大液晶显示屏底下凌乱地堆着一摞半新半旧的游戏盘,几只游戏手柄和倒扣的迷你方向盘摞在旁边,墙角还有两套吃灰的vr设备。
地下室铺着深色地板,正中一张浅灰色的方形地毯,五六个懒人沙发摞在地毯上,数不清的坐垫和抱枕扔得到处都是。
莫为打开所有的顶灯和壁灯,从门后的壁橱里拽出一个大收纳箱,半个身子钻进去叮铃桄榔地乱翻。
“五个人,飞行棋?跳棋?算了没意思,狼人杀和杀人游戏人数不够,这些都是纯粹灌酒的游戏,也不合适,大富翁怎么样?”
翻出一个就随手扔开一个,不一会儿莫为身边就铺了一地大大小小的方盒子,有印刷精美的硬壳子,也有普通扑克牌一样的软包装,上面或是中文或是英文,五花八门,从围棋到扭扭乐(tter),什么都有。
宋初捡起一个红色的盒子:
“别找了,我们打uno吧,这个规则简单也好玩。”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莫为从收纳箱里钻出来,手脚并用,把地上这一大堆盒子胡乱往墙边一扫一堆,招呼大家去瓜分那几个懒人沙发。
“随便坐,别客气,想喝饮料那边有冰箱,想喝酒我再去给你们调。”
毕竟还是有点拘谨,客人们都纷纷表示不用麻烦,以非常不懒人的姿势坐在懒人沙发上,左右间距基本相等,围成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圆形。
“有不会玩的吗?”宋初先问了一句。
该隐和乔珊珊举手。
“那就边教边玩一局,先说好,这个是有输赢的,要稍微有点奖惩制度。”
宋初洗了两遍牌,开始发牌。
“等会儿,我们顺时针出牌?”林诺出言打断。
“不然呢?”
原本坐在宋初和该隐之间的林诺拖着他的懒人沙发,硬挤到宋初的另一边,跟乔珊珊做邻居去了。
“呵。”
宋初鄙视,但还是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这下子林诺就成了宋初的上家。
uno这游戏,精髓就在于坑下家。
“还有要换位置的吗?”宋初干脆补充了一句。
该隐和乔珊珊不会玩,略懵,迟疑着摇头,莫为则很大度地表示不必。
如此一来,以顺时针方向,乔珊珊、林诺、宋初、该隐和莫为五人将会以此顺序先后出牌。
uno的规则里,谁先把手里的牌出光,谁就是赢家。
而这游戏有“+2”和“+4”这种能让下一个玩家多抽牌、却不能出牌的功能牌。
这些牌还是可以叠加的。
假如前边三个人都出了一张“+4”,到你这里,要么再叠一张同样的功能牌去祸害下家,要么就摸一把十二张牌当扇子,乖乖等赢家出现。
堪称是足以打翻任何友谊小船的巨浪。
不过,毕竟也有“转向”功能牌,运气好的话,谁坑谁还不一定,宋初才不会将林诺的这点小心思放在心上。
莫为其实挺想跟该隐换换,好挨着他的阿初大人坐,但他也怕离得太近会忍不住化身树袋熊,凑过去挨挨蹭蹭,让人误以为他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猥琐男。
“还没说输了的话罚什么呢。”林诺想起了被他打断的话题。
“罚酒?”莫为顺嘴道。
“不好,不合适。”该隐反对。
“贴纸条吧,除了赢家以外都是输家,最后算一下分数,倒数第一贴四个纸条,倒数第二贴三条,以此类推,赢家的奖励嘛,就让他指定贴在哪里好了。”宋初提议。
林诺率先举手赞成。
今天的宋初果然积极,以往都是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次难得出来当主持人,他这位好邻居必须要捧场。
五人赞成,无人反对,贴纸条这一规则全票通过。
该隐和乔珊珊都不笨,一局下来就会玩了,再过两三局,大家坑起上下家就已经不会客气了。
每局的赢家只有一个,所以过不了多久,每个人脸上、脑门上、胳膊上和其他稀奇古怪的地方就贴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纸条——纸条来源于被撕得五马分尸的旧杂志,进一步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宋初和该隐还老老实实坐在懒人沙发上,林诺已经滑到了地板上,乔珊珊不知从哪儿抓来个西兰花的抱枕,盘腿坐在软垫上蹂躏抱枕的小裙子,莫为来来回回地给大家拿零食饮料,一会儿半蹲,一会儿跪坐,一刻也不老实。
不知不觉中午都过去了,莫为已经把家里的零食储备都搬到了地下室,大家也换了几款游戏,披着一身设计感十足的纸片,在矮人矿坑里斗智斗勇地挖了会儿矿,在大富翁的棋盘上买地建房,乔珊珊把手伸进薯片袋子里摸了摸,哇的一声大叫,吓得林诺手里的骰子咕噜噜掷出两个一。
“完蛋了完蛋了!我今天竟然吃了这么多零食!我的健身教练肯定要勒死我了!我的化妆师也要骂我了,明天我脸上肯定要起痘痘了!”
乔珊珊惊慌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又来回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你又不是天天这么吃,怕什么?”
莫为无所谓地掰开一整板夹心巧克力,分给大家。
林诺纠结了一下下,还是出手抢过了莫为递给乔珊珊的那块巧克力,以身试毒般塞进自己嘴里。
“要不你饿上两顿找补一下?或者吃点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