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醒来时,只觉得双眼又干又涩,她昨晚似乎是在伊森的怀里哭到睡着了。
爬起身掀开兽皮,就见到伊森坐在帐篷边,手里已经拿着她的牙刷和毛巾了,见她出来俯身吻了吻她红肿着的眼皮,“眼睛疼吗?”
穆白点点头,哭得太久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受了伤又失了不少血,昨晚她睡得很早,现在起来一看天色也不过刚蒙蒙亮。
雷诺不在,似乎是去处理黑鸟的尸体了,因为是旱季的缘故,夜晚温度也高,只隔了一晚而已那些黑鸟就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兽人的嗅觉灵敏,昨晚雷诺就已经连夜带着雄兽去处理黑鸟了。
穆白隐约地还是闻到了那股腥臭的血腥味,干枯的地面还能看出黑鸟的鲜血渗透过的痕迹,伊森一直守着她,跟着她去洗漱又抱着她回来。
回到帐篷前,伊森拿起一块柔软的白色兽皮在她身上比划着,皱着眉,“有点大了。”
穆白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兔皮,内层也不知道伊森是怎么处理的,皮肉都剔除地很干净,面上的那层白毛又软又滑,摸着让她有些爱不释手,“这是要给我的吗?”
“嗯,等寒季时给你穿。”伊森说完又坐回原位,似乎是要改兽皮的大小。
小白太怕冷了,他和雷诺商量好,等到了蓝海安定下来之后他们就要开始给小白备些御寒的衣物兽皮,这只白兔是他昨天捕到的,当时就很小心地没把兔子的伤口咬的太大,这样做出来的兽皮大衣才好看。
穆白歪着头,“我觉得不用改小了,寒季我里面还要穿衣服的,如果刚刚好里面就穿不下了。”
伊森想想也对,就把兽皮叠起收好,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还早,再睡会?”
穆白摇头,抚了抚眼角,只觉得眼睛好累,“睡不着了,眼睛肿了是不是好丑?”
伊森轻笑,搂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丑。”
就算眼睛哭肿了,她那双圆眸仍然比别的雌兽的眼睛都还要大,伊森清冷的眸底满带着笑意,搂着穆白亲昵地啄吻着她的脸颊。
穆白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毛巾,让伊森凝出一块小的冰包在毛巾里,再敷到眼睛上,做成一个简易型的冷敷眼罩。
伊森是一刻也不想离开穆白,现在还没天亮,温度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稍微凉快些,干脆让她回了帐篷躺下,伊森坐在一旁扶着冰毛巾替她敷眼睛。
雷诺处理完黑鸟的尸体回来,以为小白还没醒,就在一旁坐下,低声和伊森说道,“我把雌兽都安排到最中间了,以后雄兽就围在四周保护她们。”
伊森点点头,又补充道,“以后扎营白天也安排雄兽警戒,除了分配出去找食物的,别的兽人最好不要离开。”
“我知道,你昨晚带回来的兔肉也做成烟熏吗?”
“随你,小白喜欢吃就弄什么。”伊森想了想,又侧过头问他,“死伤多少?”
雷诺闻言一顿,看了一眼穆白,脸色沉重,“13只雌兽,62只雄兽。”
伊森皱着眉,指腹抚着穆白的额角,“接下来的路程,不要停留。”
穆白直到现在才知道昨晚黑鸟的袭击有这么多的伤亡,想到那些长相丑陋又凶狠的黑鸟,不禁还是一个哆嗦。
“小白?”伊森稍稍松开了手中的毛巾。
穆白坐起身,自己按着冰毛巾,“我们多做点武器吧。”
伊森和雷诺对视一眼,“雄兽有石刃。”
穆白摇摇头,毛巾里的冰块已经化了,她干脆拿开毛巾看着两人,“给雌兽的武器。”
有雄兽的保护远远不够,对兽人的威胁太多了,防不胜防,雄兽再多也无法将雌兽保护地滴水不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也拥有自保的能力。
她捡起地上的树枝,花了一把短剑,“把石头打磨成这种形状,要轻,雌兽才拿得动,做好之后让雌兽们随身带着。如果遇到危险时即使没办法杀了对方,也能靠这个自保。”
她又翻出自己的那把小刀给他们看,按着自己的手法比划了两下,“就像昨晚的黑鸟,如果雌兽有这种防身武器,被黑鸟压倒了也能用这个刺伤她们。”
如果昨晚她的小刀在身边的话,她就不用坐以待毙只等着雷诺伊森来救。
“小白,你这把刀,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雷诺的这个问题也是伊森一开始就想问的,他们都观察过,那刀又轻又薄,可刀刃却极其锋利,轻轻一划就能割破皮肤。
穆白的眼皮一颤,抬起小脸看着他们,紧张地握紧了小刀。
她深呼吸了几下,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刀,是我从我家带来的…”
“你家在首城吗?”伊森没有说话,只是奇怪地看着穆白的紧张。
穆白的出现和奇怪的地方,雷诺只能联想到兽世大陆上最大的首城,只有那里的大家族才会那么保护自家的雌兽,不让她接触外人,吃穿用度都给的最好的。
首城几大家族的雌兽,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又虚幻的存在,永远都只曾听说而未见过,虽然穆白独自出现在丛林中也很奇怪,可他也想不到穆白除了这个还会是什么身份。
“不是。”穆白轻喘着,眼睛又开始发酸,下唇轻轻地发抖,“我……我不是兽人…”
伊森和雷诺都有些震惊,雌兽和雄兽都一样有兽形,只是因为雌兽战斗力不高,除了出生时会维持兽形以外,在出生后的第五个月幻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