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宋庭琛刚刚坐车回酒店。
他没有自己开车,身边带了司机。今晚有饭局,请来广达和众利等多家银行的行长,酒酣耳热之际乘机向他们打探贷款的事项。
没想到,以前各种想法设法攀附宋氏的小银行,如今也墙倒众人推的,对宋氏避如蛇蝎。
他在酒桌上灌了不少酒,现在太阳穴正突突地抽痛,刷开酒店房门,他照旧在玄关处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仰头灌下去。
工作强度过大,整个人都精神萎靡了,但是心底对某个在意的人的想念却越发强烈。
他开了手机看微信,果然发现陆安然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全是跟宋氏公司资金紧张的有关问题。潜意识里,他不太愿意让陆安然知道自己工作上的事,就跟他不愿意让安然知道自己在国外漂泊四年的经历一样,不只是不希望让她担心,还因为自尊心在隐隐作祟。
不允许自己在心上人心里,成了一个无能的男人!
关闭了微信,他没有给陆安然任何答复。
进了房间,他把外套随手挂在落地架上,刚要进浴室洗个脸,一双白皙的藕臂突然从身后绕过来,紧紧环住他的腰。
“霆琛,你何必这样辛苦。其实,你只需要跟我父亲开个口,他立刻就会表态给你支持。”女人娇滴滴的声嗓传来,带着某些强烈的暗示,“父亲就我一个女儿,不可能不疼我。”
宋霆琛眉眼间尽是疲倦之色:“edition,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靠吃软饭来立足。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还有,我们之间的契约,有效期是在美国那段时间。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你不应该再回来这里找我。”
傅琦明艳的双眸渐渐失去光彩,搭在宋霆琛肩上的手缓缓下滑:“我到底哪里不好,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让你爱上我?”
她长睫低垂,脸上神情楚楚动人,这个角度看起来,和陆安然有五六分相像。
宋霆琛突然就心软了。其实,当初在纽约大学会注意到她,有很大程度跟她这张神似某人的脸有关……
同一时刻,还在爵士包厢里的陆安然,正恼羞成怒地指责某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郁自谌长腿交叠陷在沙发里,面对女孩的责骂,不以为意地一哂:“怎么?宋霆琛就是谦谦君子?我就是卑鄙小人?”他轻蔑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说白了,你还是太年轻!对男人压根没有半点了解。”
陆安然紧盯着郁自谌的一举一动,对他自以为是的神情感到厌烦:“你什么意思?”
郁自谌轻轻啜了口茶:“我很好奇,姓宋的到底是怎么跟你解释他和傅家千金的关系的?让你明知他在脚踏两只船还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脚踏两只船?”陆安然冷笑,“这话用在你这里不是更贴切?一边和别的女人传绯闻上热搜,一边死活不同意跟我退婚。”
郁自谌放下茶杯,话说的很真诚:“我跟薛茗之间,并没有暧昧关系,只是带她去出了个差。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影响力,一点小动静都会被媒体捕风捉影,三人成虎。不管你信不信,我目前只和你正式交往过。”
陆安然一愣,倒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郁自谌,他竟然没谈过女朋友?
这怎么可能!
郁自谌看懂女孩脸上的狐疑和不可置信:“你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如果这次,我能让你看到不知道的真相呢?”
他站起身,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跟我来!”
半小时后,车子在万盛酒店门口停下。
陆安然在车上没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让你死心。”
陆安然心底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郁自谌拽着陆安然的手,将她带进酒店。
郁自谌拉着陆安然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前台服务员那里拿过一张房卡。
其实,成年男女相约开房,这在哪家酒店都不是什么罕事。
“你要干什么?”陆安然看见那张房卡,立刻想起男人在爵士对自己的暗示。她的脸无法克制地红起来,突然使力,猛地挣脱男人的桎梏掉头就跑。
身后的男人大踏步追上来:“喂!你跑什么啊?是怕我吃了你?”
陆安然的运动细胞比不上他,三两步就被逼停。
她不得不表明态度:“你带我来酒店做什么?还拿房卡?你是不是想对我……”
说到这里,话头顿住,再也说不下去。
郁自谌看她羞涩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好整以暇道:“你放心,我还没下流到霸王硬上弓的地步。怎么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回国后一直住的酒店,你一次也没来过?”
陆安然眼底渐渐浮起疑惑的神色。
“宋霆琛,现在正跟他的未婚妻傅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会单纯到以为人家会tuō_guāng了衣服在被子底打王者吧?傻瓜,人家傅小姐早就已经登堂入室,你还在外边给人当备胎。”
陆安然大怒:“你胡说!霆琛哥不是这种人!”
“是不是胡说,一窥便知!”
陆安然被郁自谌拖着,二人坐电梯上了九楼。
穿过狭窄的酒店长廊,郁自谌在门号909的房间门口站定。
今晚,他要给她上这堂课,叫她知道不该轻易相信男人!
他低声对她说:“看清楚了就把过往一切放下。不要每天沉迷在回忆里。”
走到这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