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都城街市——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骗人的,画在地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变成真的,你骗人,你骗人。”
“我真没骗人,小胖那天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一起看到的。”
“就不信,就不信……”
街市路边的一个茶棚旁,两个小男孩斗着嘴。
一直喊着不相信的小男孩吐了吐舌头,扒了个鬼脸跑了,留下另一个小男孩急得要哭。
“小弟弟,你能把你刚才说的事再说给大哥哥听听吗?他不相信你,我相信。”
一个身着华服,俊朗不凡的男子拉住小男孩的手。
“大哥哥,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个男的用棍子在地上随便画了个鸡蛋,鸡蛋就变成真的了。真的,我没骗人。”小男孩生怕眼前人也不相信,急得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流。
“你别哭,慢慢说,那个男的多大岁数,知道他叫什么吗?他还画了什么别的东西吗?来,这个给你。”
男子笑着摘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这个给你,它可以买很多好吃的东西。你还知道些什么,全告诉大哥哥好不好?”
片刻之后,小男孩将知道的一切又重新说了一遍,然后接过戒指开心的玩弄着。
“你这个孩子,怎么到处乱跑!”一个妇人快步跑了过来。
“母亲你看戒指。”
“哪里来的?”
“这个大哥哥给的。”
妇人抬眼看了看男子,男子面向她微微一笑。
男子迷人的一笑在妇人眼里却如同看到了毒蛇猛兽,吓得她连忙低下头,拉起孩子就走。
“什么大哥哥,你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端王爷。他的东西你也敢要,小心晚上来吃了你的心肝。不是说外封去北地了么,怎么回来了,刚心静几年。哎,怎么还拿着,快点扔了。”
妇人打落小男孩手中的戒指,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像逃命似的离开了。
一直站在身边的护卫握剑的手紧了一下,刚要跟上去却被端王爷叫住。
“葛奇。”
“王爷,那个妇人如此对你不敬……”
“何必与市井妇人一般见识。”端王爷站起身走了过去,将地上的戒指捡起来放在手帕上擦了擦重新戴上。“刚刚那孩子的话,你可全听清了?”
护卫葛奇点了点头。
“听清了,只是王爷……一个小孩说的话能相信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就连已让太医束手无策的韩婉儿都能在遇到奇人后起死回生吗?”
“王爷说的是。”
“不过……要这么说来……那个小孩子说的男人会不会和救韩婉儿的奇人是同一人?”
“似乎有这个可能。”
“看来我们回都城后要办的第一件大事要提前些才行。”
“是,王爷。”
葛奇牵过马,将马缰递到端王爷面前。
“王爷,上马吧。”
端王爷将马缰轻轻推开。
“不了,走走吧。三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要好好的看看都城现在的样子。”
“是。”
“葛奇,这三年你跟着我在蛮荒之地受苦了。”
“王爷说的什么话,葛奇受的不过是风沙之苦,王爷这三年来却没有一天不为能回到都城而殚心竭虑。”
“是啊,三年。不过,终究还是回来了。”
“王爷此次重回都城,定能一展宏图。”
“呵呵,葛奇,那就借你吉言了。”
此时,一顶熟悉的软轿在临街走过,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抬着挂红礼箱的下人。
“那是……柳弘宣府上的轿子吧,这到是怪事,平日里几乎不出门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回王爷,看方向应该是去往护国将军府。”
“是吗?看来择日不如撞日,有件事今日就要先了了才行。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是,王爷。”
——护国将军府前厅——
万固城和女儿万青梅对视一眼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四王爷,老夫是个武夫向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若哪里说的有不妥之处,还望四王爷海涵。”
四王爷柳弘宣微微轻笑。
“万老将军为悦国戎马一生,出生入死,而弘宣不过是个不问政事的小辈。有什么话,老将军直接说就好了。”
“婉儿前不久在宫中坠湖的事,想必四王爷应该是知道的吧。”
“本王知道。”
“婉儿是万家唯一的根苗,她遭不幸而能复活,那是托皇上洪福,也是上天可怜我这个花甲老汉,不忍我老来无依,不忍我万家绝后。所以,不瞒四王爷,我和小女青梅的意思都是让婉儿在身边多留几年,眼前并无意让她婚嫁。”
万固城尽量将拒绝的话说的很是明白和婉转。
柳弘宣伸出手捂着嘴唇,发出两声轻咳,拿起茶杯抿了小口,又轻轻的放下。
“老将军说的是,本王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五。皇上身体康健,膝下已有五位阿哥。二皇兄也有了宝贞。所以这悦国要不会指望着我来续香火。婉儿小姐当然可以在高堂前多侍奉几年,本王可以等的。”
柳弘宣的这些话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他毕竟是皇亲,万固城又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总要留给皇家一些颜面。
“四王爷,恕老夫直言,都说一入侯门深四海,老夫从没想过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