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无瑕说到后来带着哽咽的告白,周围的人全都露出“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心中对无瑕这名侍女的敬佩之情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添得了书香,赢得了赌坊……全能侍女,这才是真正的全能侍女啊!
唐棣悠悠叹息了一声,终于说道:“原来如此。”
他打开包袱,验看了一下那些银子,又拿起来嗅了嗅,神色复杂的说道:“味道很杂,极有可能果然是赌坊的银钱。只是即便你能证明你昨天去了赌坊,依然不能证明你去了赌坊后没有回去京师。依照无瑕姑娘的本事,京城那几丈高的城墙不是很大的难题。”
无瑕冷冰冰的问道:“那么,如何才能洗脱奴婢的嫌疑?大人现在的这些理由也不过是您的推断而已,难道没有真凭实据,只凭猜测,您就想将奴婢带走?”
唐棣郑重说道:“无瑕姑娘,想要洗脱你的嫌疑也很简单。根据现场勘查,我们在书房口附近找两滴血迹,我们认为,王御史的剑已经刺中了刺客,在刺客身上留下伤口。你只要让我们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你的嫌疑就能洗清。”
“检查我的身上?”无瑕气得笑起来,“大人是看着我们世子软弱无能,所以上门来欺负我们是不是?得了,这案子就是我做的,人就是我杀的,麻烦唐大人立刻拿链子将我锁拿了去,好向天下人交代!”
无瑕吼完,径直往门外走去,转头恶狠狠的说:“唐大人,走吧,我跟您去大牢里坐着,这案子就是我做的,好,可以结案了!”
唐棣淡淡一笑,“无瑕姑娘息怒,不是我要检查你的身子,我们承天府有专门的管事婆子,让她们看一看应该没关系吧。”
“谁要看本世子的女人?”一个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
听见他的声音,无瑕心跳加速,忙道:“世子,没有什么大事,您安心看书。”江寒月手上有伤,万一被唐棣看出破绽……
无瑕不知道事情会往哪边发展,她只是直觉的想要阻止这件事。
江寒月却没有靠近唐棣,他掀开了帘子,靠着门柱,懒懒地站着说道:“安心看书?人家都欺上门来脱我家侍女的衣服了,本世子哪还能安心看看书?唐大人,直说了吧,这是儿、就是本世子做的。人家送给我一万两银子,要本世子去杀了那个什么王的,本世子就花了一点时间往他家走了一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本世子当然不能连累了我的小侍女,得了,本世子就跟你走一趟吧。按照我朝的规矩,我这个世子的金册能抵一条命,本世子跟你走一趟好歹不至于丢了性命,你又能顺利结案,真正两全其美。”
唐棣急忙向江寒月行礼,听完江寒月这样说话,不禁苦笑道:“世子,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江寒月懒洋洋的说道:“唐大人啊,本世子为我家小侍女作证成不成?我家小侍女是有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而且也的确帮我赢了几百两银子回来,如果你坚持要将本世子的小侍女带走,那么还是将本世子一起带走吧,本世子已经习惯了这个侍女的服侍,少了她,坐立不安,神魂不定,严重影响学习效率。嗯,如果我学不好,等我师父回来的时候检验不过关,一怒之下将我逐出师门,那就是你害的。”
对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唐棣只能苦笑,他恭敬的说道:“世子,下官不是想要将无瑕姑娘带走,只是想让无瑕姑娘在我们管事婆子面前换一套衣服而已。”
江寒月冷笑说:“换衣服?你们要我们无瑕换,我们无瑕就换给你们看?本世子的侍女可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平时本世子多看一眼她的手,她都要拿裁衣尺子揍我的,凭啥脱衣服给你们看?”
江寒月与唐棣纠缠,却不知无瑕看着两人对话很是心惊肉跳,忍无可忍之下就打断了江寒月的话,“世子,您还是进,咱们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唐大人,世子是爱惜奴婢,不是有意与您过不去。您的人在哪儿?”
无瑕安慰自己,给一个老太婆看看身子,也不算是太委屈,但是那老太婆盯着她胸口那像是一朵云的胎记看了好一阵子,这个举动倒是让无瑕很难受。
经过婆子的验看,无瑕身上并无伤口,唐棣这才终于带着人走了。
将唐棣送走后,无瑕就坐在椅子上,高深莫测的看着江寒月。
江寒月伸手挠挠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无瑕盯着江寒月看。
江寒月很迷惘地回看。
看了好半天,无瑕终于忍不住咬牙问道:“是你杀了王御史?”
江寒月委屈极了,“无瑕啊,我都说了,我昨天只是去赌博啊,与你一样去赌博的,你怎么连我也怀疑上了……”
无瑕抬手往桌上一抓,裁衣尺子蓦然化为一道闪电,直接刺向江寒月的眼睛!
江寒月叫了一声“妈呀”,瘫倒在椅子上,徒劳地用双手掩住自己的眼睛,可想像中剧痛没有到来,江寒月从手指缝里睁开眼睛,见无瑕已经将裁衣尺子放下来了,才心有余悸地将手松开来,害怕的说:“天呀,无瑕,你干么拿尺子对着我眼睛戳,可将我吓坏了。”
却听见无瑕淡笑了一声,“世子啊,你这手倒是捂得挺快的,胳膊不疼吗?”
江寒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哇哇叫道:“疼,当然疼!只是你要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