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拧,没费心的开口追问,他的个性,若是不愿透露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他口中听到一字半句,上辈子的他便是如此,只是当时她并不懂,以为他是因为认为她一无是处,所以不愿跟她多提,如今却是明白了,他不愿说,只是不想令她担忧,徒增她的烦恼。
她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拉他靠近,印上他的唇。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紧,用力的回吻她。“等我回来。”
她的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手心紧贴他的胸膛,感受他跳动的心。
从一开始相遇,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已理不清,斩不断,原本划清界线的念头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慢慢淡去。
曾经,她用了毕生的勇气不顾爹娘反对跟他走,而今重新来过,她一样愿意跟随,不单是因为勇气,而是她已不想再懦弱。
屈申城的夜渐深,郡王府柏节堂传来瓷器破碎声和下人哀嚎声。
郡王所居正院与柏节堂相对,喧闹声在向来寂静的正院听来分外刺耳,正打算更衣歇息的水从文皱起了眉头。“外头闹什么?”
门外的管事推开门,一脸的迟疑上前。
“说!”水从文满脸不悦,对他而言,这一年多来可说是诸事不顺。
先是京城有人参他一本,说他贪赃枉法,他被召进京,庆幸有二皇子出面替他说情,洗清罪名。
回到郡王府才没几日,不料一个赏花宴后,城百姓都赞颂着庸王府与水家和善……偏偏这水家指的不是郡王府,而是水寒月那丫头。
万万没料到平时畏怯闷不吭声的一个人,却有脑子在赏花宴上倒打了郡王府一耙,轻易的博得好名声。
原本还能安慰自己吴越灾情不大,纵使朝廷岀面,赈银也不多,但如今传来的消息却是吴越江河溃堤,百姓哀鸿遍野,西北一带在短短时日便已集结三百万两赈银,由庸王派人押送吴越。
三百万两——想起白花花的银两,二皇子暗中养私兵,花费不少,这是一次很好暗中来钱的机会。这几日他焦急的等着水九墉到来,偏偏后院吵吵闹闹,没个安生。
“回郡王爷,是夫人……”
“她又闹腾什么?”提及发妻,水从文脸色更难看,要不是碍于名声颜面,他早就丢出一封休书,休了这个妒妇。
管事动了动嘴巴,不知从何说起。
见管事不说,水从文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才一进柏节堂的院子,就看堂外跪了一排奴仆,屋内叫骂声不断,不见一丝过往的井然有序,水从文的神情更为阴沉。
“爹。”站在屋外的水若月一看到他,立刻恭敬上前叫唤。
“嗯。”水从文随意的应了一声,不顾阻挡着的老嬷嬷,进了堂内,看到一地的狼藉,气得喘了一大口气,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歇斯底里的郡王妃听到声音,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失了声音,死命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脸,缩在榻上。
看着她一副窝囊样,水从文的怒气更盛,“成天闹腾,我看你这个主母是不想当了。”
“我……我不是。”郡王妃身子似有若无的颤抖。
水从文察觉不对,皱着眉头,几个大步向前,不顾她挣扎的拉开了她的手。
待一看清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他着实吓得倒抽了气,一个个的红疙瘩布满了整张脸,还有些地方化了脓,让人心头直冒恶心,他惊骇的松开了手,退了几步,“你……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看到水从文一脸嫌弃,郡王妃再也受不了的大哭出声,“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过些许痛痒,谁知这两天突然就变成了这模样。”
看到郡王妃那张丑陋脸上的泪痕,水从文的厌恶没有隐藏,他与郡王妃的情感本就所剩无几,对着这张脸,他更是连看一眼都烦,不耐的开口问:“大夫呢?”
“大夫也查不出所以然。”郡王妃早已乱了方寸,她向来重视自己的外貌,如今变成这副鬼样子,连她看到镜中的自己都会被吓住,她几乎找遍了西北能找到的名医进府,但都没有成效,她拉着水从文的手,祈求的看着他,“郡王,你派人!我派人去请了几次,他都置之不理,王爷你快去将人押回来。”
她对水齐戎的厌恶极深,若非不得已,压根不会想找上他,偏偏她开了口,水齐戎却次次推托,方才她便是忍不住发火,失控闹出动静惊动了水从文。
水从文嫌恶的拉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那小子有骨气得很,你以为他这么容易被左右吗。”
说起水齐戎,不单郡王妃厌恶,对水从文而言也始终是心中的一根刺,虽说水寒月在这次赏花宴的作为令人惊艳了一把,但这丫头天性良善,做不来伤天害理之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水齐戎却不同,他一身医术又聪颖过人,若这孩子是自己的,他肯定骄傲自得,但他不是,他是水九墉的长子,这个人注定留不得!
“郡王爷,”府中的管事忽地出现,“戎少爷在外头求见。”
水从文还没有反应,郡王妃已经激动的喊道:“那个小畜生来了,快!立刻把人叫进来。”
门外的总管迟疑的看着水从文,“郡王爷,戎少爷说了,他并非前来医治王妃,而是受将军所托求见郡王,若郡王没空一见,他改日再来。”
“你说什么?”顾不得端着平时高高在上的架子,郡王妃就要冲出去。
“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