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有落叶飘落她的脸颊,她闭着睑,抬起手轻轻一捏,没一会功夫,又飘落一片树叶,她嘟囔了一声,抬起手正要挥开,手却落入另一只温热的大掌之中。
她睁开眼,微眯着眼,不见一丝意外的看着面前的江寒月,“你回来了?”
看着她迷糊的样子,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她一个机灵,坐直身子,放眼望去竟没有看见刘丽的身影。
“刘丽被裘子拉走了。”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笑着说道。
水无瑕也没问裘子用什么理由拉走了刘丽,对上江寒月的身旁人,刘丽不是对手。
没了旁人,水无瑕慵懒的躺回美人榻上,身上散发一股说不出的恬静,“我爹呢?”
“还在军营。”他坐在一旁,把玩着她细嫩的手。
“一切可还好?”
“很好,”他的语气轻描写,“在军营中与几位将士切磋,受益良多。”
她扬起嘴角,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没让人占了便宜。
“还累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睡了一觉,如今精神正好。
“那好,”他起身将她拉起,“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她不解的看着他,“去哪?”
“昨日不是说好今日打猎吗?”
“可是你一大早就被我爹带进军营,现在还行吗?”
他挑了挑眉,对她伸出手,“别在我面前说什么行不行,今日骑马狩猎,就不多带人,带上尹一和卫钧便成了。”
水无瑕点头,交由他安排。
他牵着她的手,才踏出院落,她的脚步微顿,江寒月知她不自在,便松开了手。
她对他浅浅一笑,一同走向马厩。
水无瑕跟看顾马厩的陈老爹打招呼,不假他人之手的上前亲手替赤霞佩上马鞍。
才准备妥当,便听到外头有声响,她抬眼望去,正要出声,江寒月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站到了马厩的阴影处,她眨了下困惑的眼。
陈老爹一脸莫名,正要开口,江寒月却手一抬。
陈老爹会意的闭上嘴,但随即皱起了眉头,不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听了这个小伙子的话。
想他老陈在水九墉还是个娃儿时就开始帮着镖局养马,可以说是看着水九墉长大的,就算如今水九墉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将军,他也从未畏惧,但这个后生一个眼神竟令他下意识的听从,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外头的水九墉兴冲冲拉了两匹小马回府,看到听了下人来报而到来的柳牧妍,几个大步迎上前。
柳牧妍将水九墉的急躁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道:“将军,何事如此着急?”
“好东西。”水九墉一副献宝的模样,拉住了柳牧妍的手,“你瞧瞧,这两匹小马长得俊,最要紧的是性子温驯,等大了后,不论是给你当坐骑或是拉马车都挺好,你喜欢不?”
柳牧妍抬头一看,“将军挑马的眼光向来精准,我自然喜欢。”
看柳牧妍开心,水九墉笑得更开怀,“也是恰巧,之前你找我挑马,正好军营附近的马场有小马出生,我回来时去绕了圈,就一眼瞧见了这两匹,一马双胞,注定要属于你。”
柳牧妍目光带着满意打量着眼前的两匹马,“确实是巧了,只不过这两匹马不是属于我,而是属于福宝的。”
“福宝?”水九墉不解。“福宝有赤霞了。”
“福宝确实有赤霞,只是赤霞是匹良驹不假,但性子太野,若是福宝嫁了人,这样的坐骑不适合。”
水九墉还是一脸困惑,“我可瞧不出有哪里不适合?”
“将军,曲家富贵,后院却无纷扰,由此也知当家主母规矩立得极好。福宝嫁做曲家妇,自然得照曲家规矩,将来福宝怕是少有策马奔驰的机会,与其让赤霞随着福宝岀嫁,无用武之地,不如留在边城给我做个念想,再寻适合的坐骑随福宝出嫁。”
听到娘亲提到曲家,水无瑕可以察觉身后江寒月浑身所散发的阴沉,霎时心中后悔,怎么会失心疯跟江寒月躲起来。
娘有意与温州曲家结亲,她并不意外,但是身旁男人的眼神令她莫名的心虚。
水九墉皱起了眉头,柳牧妍之前提及时曲家时,他已派人查过,虽说门第不高,但是三代富贵,当家家主育有二子,父慈子孝,能够经历战乱依然屹立不摇,代表曲家人很聪明,确实难得,只是……
“纵使曲家规矩立得再多再好,也没道理阻拦我闺女骑马。”
听出水九墉话语之中隐含着淡淡不屑,柳牧妍并不意外,两人年少夫妻,走过战乱,看多生死,深知乱世中能活下来就已属不易,繁文缛节在他们眼中看来更是笑话。可如今天下太平,文人儒士将礼教拿来立规矩,一般百姓还好,但世家不同,她虽不以为然,也得为自己女儿着想。
“若我水九墉的闺女嫁人,连策马奔驰的自由都没有,”水九墉一哼,“索性不嫁罢了。”
“不嫁也不是不可,”柳牧妍轻声一笑,“若是曲家不成,将军以为……江公子如何?”
听到娘亲提到江寒月,水无瑕莫名的僵了身子。
江寒月扬了下嘴角,原本听到曲家的坏心情瞬间好转,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水无瑕想要抽回来,但是他握得紧,她又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了她爹娘,所以只能忍着。
“他非良配,”水九墉一下就猜到柳牧妍心中所想,直接回道:“福宝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