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拉着无瑕,几个侍卫互相搀扶,大家冲向铁闸门,只是铁闸门是被锁上的,他们有办法打开吗?如果不能打开,那么,江寒月也好,无瑕也好,那些侍卫也好,全都会变成焦炭。
就在江寒月翻身跳下去的一刹那,山顶上飞奔过来一群人,当先那人正是李秋水。
一个月前江寒月被打入天牢,这事李秋水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晓得这事关系到谢晓峰的阴谋,她只明了江寒月的真正身分暴露了,朝廷要将他关起来,如此而已。所以她想办法将银杏送进了天牢,贴身服侍江寒月。
而青鲤帮与南疆旧部士兵的异动李秋水也很清楚,但是她不知道这事也牵涉到了谢晓峰的阴谋,陷害的人不单单有江寒月,还有她的徒儿无瑕。所以直到银杏前来报信,她才明白谢晓峰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京师之中的武学高手很多,但是能与谢晓峰对上十招的人寥寥无几,并且这寥寥无几的人当中,有超过一半人已经折损在两个月前的那场政变里。即便没有折损的那几个,也都还卧病在床,没有完全恢复,或者不可能恢复了。
当然,两个月前的那场政变与李秋水无关,她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无意掺和到这等事情中,所以现在能抵挡谢晓峰十招的人,似乎只剩下李秋水一个了。
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李秋水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她知道江寒月是一个敢与天下为敌的狠角色,也知道无瑕有着外柔内刚的性子,江寒月如果不同意谢晓峰的要胁,那么无瑕也不会委屈求饶……后面的结果,不可想像!
所以李秋水第一时间赶到了天牢的山顶上,然后,她就看见江寒月翻身跳下了天牢。
心,顿时紧紧揪在一起,她的声音颤抖得变了形。“师兄……那是你的徒弟!”
谢晓峰呵呵一笑,“师妹,我现在后悔了,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咱们另外再选两个资质好一点的来做徒弟吧。”
李秋水指着谢晓峰,几乎说不出话来,“那、那是江玉郎的儿子!那是烟炯用性命换回来的孩子!你居然逼着他造反!你居然逼着他跳崖你还有人性吗?你对得起江玉郎吗?”
“江玉郎?”谢晓峰狂笑起来,“你以为,江玉郎与我之间有很深的交情吗?”
李秋水嘴唇哆嗦了两下,“难不成你不是为了江玉郎,才守护了寒月这么多年?甚至连我也瞒着,让我以为寒月是真正的纨绔,想方设法将无瑕送过去?”
“江玉郎的确是个人物,但是他哪里值得我如此?他与江瑾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却一而再再而三将我的意见置之脑后……等我好不容易为他争取到再度统领大军的机会,他却不肯依照我的话攻打京师,把江瑾赶下龙椅!也不肯屯兵边塞,拥兵割地,称王称霸,反而依着朝廷的意思出兵云湘国……结果呢,你也看见了,与自己的爱人决一死战,无论谁输谁赢,都是痛断肝肠,哈哈!”
李秋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是江玉郎自己的选择,作为谋士,你尽心尽力辅佐就好。你……这么尽力教导寒月,难不成不是因为江玉郎的缘故……而是因为炯炯?”
“赵炯?她值得我如此吗?我对她说,江瑾对你有意思,你与江瑾说话的时候神色稍稍放温和一些,声音稍稍放柔软一些,一定能给江璟争取到更多的好处……结果她怎么回答我的?她给了我一个耳光!既然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就不能忘记这个耻辱,所以当她对江玉郎举起剑的时候,我往江玉郎的脚底下扔了一颗小石头,结果便让她亲手杀死了好友最爱的人!呵呵,赵炯一直到死,都以为是自己杀死了江玉郎……她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我就给她讲了一个剖心明志的故事,果然啊……呵呵!”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李秋水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我以为……你就是对我一个人狠毒,却不想……你的心肝……竟然是这样长的!”李秋水实在忍不住,举起手中的鞭子,对准谢晓峰狠狠甩过去!
谢晓峰侧身避过,顺手将手中的火把扔下了天牢,嘴边含着微笑,“师妹,你不要激动,看着下面的火就好。”
李秋水尖声叫道:“无瑕!”
她趴在天坑边上往下看去,却见火光在地上一顿,随即爆起了一丛巨大的火花。当下也顾不得了,急忙对下面喊道:“快快,将甬道的铁门全都打开!”并将手中的鞭子一扔,飞身就要下山去,自己去开铁闸门。
下面那些守卫的士兵,也许根本不知道谢晓峰已经点了火……李秋水想,如果下面的士兵不得军令就不开闸门的话,那自己就要用强硬手段,抢夺钥匙,先将两人救出来再说!
不料才跑几步,身子就被定住,却是谢晓峰伸手抓住了她。
谢晓峰的声音非常的温柔,也非常的阴森,“师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已经嫁给了我,虽然这些年咱们聚少离多,虽然我们未曾圆房,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做你的丈夫。既然我是你的丈夫,你就必须听我的。我的徒弟不听话,不要了,你的徒弟不听话,也不要了。”
李秋水挣扎起来,怒骂道:“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我才不与你做夫妻,谁与你是夫妻?我与你拜过天地没错,但未曾圆房那就不算!放开我,我要去救无瑕!”
谢晓峰微笑,“救无瑕?那必须先找人拿钥匙。偏偏那些守门的士兵是不会轻易给钥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