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听见大声的斥责,“谁在妖言惑众?我们江元帅是忠臣,我们不能给江元帅抹里不再胡说八道,小心军法处置!”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你威胁什么军法处置?”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兄弟们,我们不能等了,再等下去,说不定朝廷会用什么法子将我们大帅……我曾听说,天牢里有数不清的法子,可以在转眼之间将一个人弄死,外表一点伤口也看不出来……”
“不能等了!”
“对,不能等了!”
“谁敢蛊惑军心,谁敢胡说八道!”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天子脚下,谁再敢胡说一句,那就是叛逆,那就是违反江元帅的军令!”
“违反军令又怎么了?”那边有一个愤怒的声音扬起,“昭明皇帝当初也不过是个宗室子弟而已,我们大帅也是宗室啊!我还听说当初先帝本是要将皇位传给雍王江珏的,但是被昭明皇帝用阴谋诡计夺去!现在我们就造反,拥戴我们大帅做皇帝又怎样?”
听到这声音,站在人群前列的几个宰相、将军,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最可怕的提议终于出现了!这不是简单的骚动,甚至不是他们一直在担心的暴乱,而是非常冷静的两个字——造反!
江天啸与江天凌是造反过,但是没有成功,其原因就是有江寒月在,有江寒月的兵在。现在江寒月的兵要造反了,谁又能阻止?一场恶梦才刚刚过去,又要开启另一场恶梦吗?几个宰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后悔之意,但是没有选择。
作为宰相的职责就是要消灭一切不安定因素,江寒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罢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只是没想到,他们几个人想要将不稳定因素控制起来,却反而催化了暴乱的发生。
宰相曾晗忍不住上前一步,他要阻止更大的失控发生,结果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一只手就将他死死抓住。
曾晗回头看见是唐棣,当下急切问道:“你到哪里去了?快,咱们一起上去说,好歹要说服他们,否则来不及了!”
唐棣摇摇头,低声安抚,“暴乱?造反?我们看着再说。”
曾晗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将目光转回广场上。
“造反”一词说出来之后,四周竟然产生了短暂的寂静,片刻之后,终于有声音响了起来,“对,咱们就造反,他娘的!”
四面又有零零落落的附和声,“对,造反!造反又怎么了?”
“弟兄们,随着我打进去。”
然后声音突然消失,因为那几个叫喊的人发觉,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根本没有人赞成他们,然后他们惊恐地意识到,站在他们四周、早些还喧譁着的士兵或者青鲤帮帮众,竟然静默地转身,隐隐约约将他们围在其中。
然后听见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南疆士兵称呼我们元帅一向是江元帅!你们是哪里人,居然敢在此处妖言惑众,想要煽动大家造反,置我们江元帅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这话一出口,四周顿时一阵骚动,“对,谁敢煽动我们造反?”
“我们江元帅早就教育我们,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守护,不是破坏!就是江元帅自己在这里,也绝对不会鼓动我们为了他的安全而去造反!”
“不用说了,这些人居心叵测,这些人是内奸!”
那个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要是刚才叫过‘造反’的,全都拿下,听候江元帅处置!”
人群中起了小小的械斗,片刻之后,重归寂静。
面前的场景,几个宰相和将军都觉得眼花缭乱,发现自己的大脑几乎在一瞬间变成一碗豆腐脑,脆弱的、不成形状的、没滋没味的豆腐脑。
曾晗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唐棣,唐棣笑了笑,手指了指前方,“我将江寒月放出来了,有他在,乱不起来的。”
曾晗大吃一惊!但也来不及指责唐棣了,脑子急速运转,却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好,然后他就听见了一个声音,那清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
“青鲤帮帮众听令!”
如山崩一般的巨响,整齐的声音瞬间响起,“喏!”
偌大的广场空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前面的人群,齐齐躬身,于是广场之上有一个人影就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见其身形,听到声音,众人心中已经明白——那是江寒月!他竟然早就混到了人群当中,而且一声不吭,就等着那些居心叵测之徒煽动的那一刻。
江寒月的目光转过来,声音柔和,“青鲤帮创建宗旨,乃是为国拾遗,为民谋福,只是本人直到今天才发现,青鲤帮的存在容易被人利用,所以今天本人郑重宣布,青鲤帮从今日起解散,帮中所有财务,全部分给帮众,从此之后,再无青鲤帮。”
江寒月的声音不响,但是却像一阵滚雷,在众人心中轰隆隆地落下。
一群大官也是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曾晗才看着唐棣,跺脚问道:“江寒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棣还来不及回答,又听见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喏!”
江寒月沉声说道:“青鲤帮解散,手上的其他任务一律中止,至于财物如何处置,请各大头领商议,务必公平公正;如果有无法处置的财物,一律捐赠福田院,现在各自散去。”下面又是整齐的声音,“喏。”
江寒月又将目光看向后方,沉声说道:“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