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杀气腾腾,无瑕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一下!
登时又有人表示反对,“此言差矣!虽然说杀云湘国的皇子祭天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传出去的确也能振奋人心,但是除了使自己高兴一下外还能剩下什么?云湘国金天尚这些年一直没有正式称帝,那是因为没有找到金晴星的孩子。现在知道金晴星的孩子找到了,而且被我们杀了,他们第一时间会做什么?就是打起复仇的旗号与我们不痛不痒的打上一仗,然后就是正式登基。
“云湘国有一群金晴星的老部下在密谋推翻金天尚,如果得知女王的孩子被峻崎国杀了,他们又会做什么?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与金天尚统一战线,云湘国从此之后上下拧成了一股绳,对我国而言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杀江寒月。相反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将江寒月放回云湘国,并且还要给他配备一定的力量,只有让江寒月回去夺权,才能让云湘国陷入真正的内乱之中,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如此。”
这话说得阴险无比,却给无瑕指出一条明路,但在这等讨论国家大事的场合,她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当下只能点头附和。
不料此时江别鹤开口了,今天江天凌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作为江天凌的父亲、江寒月的叔父、江玉郎的弟弟,方才的争论中江别鹤完全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现在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他的语调不容人辩驳,“若是任由江寒月返回云湘国与金天尚争夺帝位,甚至还给予他援助,那如何对得起我兄长的在天之灵?峻崎国将云湘国女王之子当作峻崎皇室血脉还养了十余年,已经成为天下笑话,如果再任由江寒月登上云湘国帝位,那么这个笑话就无法收场,峻崎国在各国从此就是个笑话!”
听完江别鹤的话,龙椅上的江瑾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正色问道:“在你看来,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江别鹤缓缓说道:“秘密鸩杀!只说是暴病而亡,在场之人都签下契约,此事绝对不得外传,只有如此才能保护峻崎国的名声。”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隐藏其中的暴虐残忍却使听到的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南名山质问道:“如此,万一出错,又当如何?”
江别鹤说道:“与一国名声相比,不过,条人命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南名山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所谓的一国名声,所谓的国家大义,不过就是你用来诛杀异已的手段!江寒月碍着你的路,所以你必须置他于死地!”仰天长笑,悲愤之极。
江别鹤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皇室子弟,自然一心为国。你要认为我是这等自私自利的人物,那我也没有办法。
群臣都没有说话,今天的事已经盖棺论定,皇帝的态度也非常明了,虽然没有传所谓的证人上来查问,但是群臣都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些浑浑噩噩的官员就罢了,只要有些脑子的官员都知道皇帝这样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根本不是对江寒月的身分存疑,而是皇帝觉得自己不能再让江寒月活下去了。虽然不知道江寒月为何如此被皇帝忌讳,但是众人明白,求情说理都已经没有用处。
好在江玉郎已经死了多年,当初与江玉郎有人情往来的官员绝大部分也被清出朝廷,虽然还剩下一两个,但数量绝对不多,不会牵连太多人。
南名山不死心的道:“至少也要将一干人证物证交付大理寺重新审理后再说。”
江瑾点点头,看着群臣沉声说道:“好,就如此处置。南名山,我特准你听审,此案朕也要问个详细!等两天之后,将所有的卷宗都整理清楚,如果对案件真相确定没有疑义,就按照雍王说的做!”
江寒月看着江瑾,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腰杆挺得笔直,就像一根不肯折腰的翠竹。
这时众人突然听见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皇上,有物证其实还不算,我知道还有一样非常重要的证据,您不先查明白就急匆匆定下江寒月的罪名,传扬出去,只恐峻崎国真会成为各国的笑话!”
江寒月面色一变,喝道:“无瑕,不要说!”
无瑕却不理他,江寒月还要说话,旁边的侍卫却在江瑾示意下将他的嘴巴堵上,江寒月额头青筋暴起,呜呜地挣扎,但是一个清晰的字也发不出来。
江瑾饶有兴趣地看着无瑕,“还有什么证据?朕倒是忘记了,你曾经是江寒月的贴身侍女,对江寒月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你告诉朕,江寒月身上还有什么证据?”
无瑕道:“皇上只要去翻翻云湘国的档案,肯定能发现一件事。云湘国正统继承人身上都会有一个胎记,至今十余代过去,那胎记的位置形状一直都不曾变过。方才江天凌指出的物证是一个可以挂上去也可以摘下来的玉佩,只凭着这块玉佩就断定江寒月的身分,此事未免太荒唐。江天凌,你既然看过云湘国的相关资料,肯定知道这个胎记的事,刚才为何不提?为何不当场将江寒月的衣服脱下来,当众查证?”
江天凌神色略略有些尴尬,“虽然云湘国皇室继承人身上都有那个胎记,但是如果有他系血脉强大一些,身上没有胎记亦未可知。”
无瑕冰冷的看了江天凌片刻,才转身对皇帝说道:“云湘国正统继承人身上有胎记,那不是传言,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因为我见过这个胎记,我也知道谁身上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