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水龙这玩意都是木头竹竿做的,使用十多次就裂开了,喷油的速度大大减缓,虽然崤山镇上的木匠已经加紧时间赶制,但是速度终究跟不上,于是形势再度岌岌可危!
晚上休战后,黄宗艺安排完巡夜的将士,一群人就聚在营帐里讨论对策,但是讲来讲去,似乎除了死守一策之外,谁也没有其他办法。
作为江寒月的幕后军师,无瑕也被请了过来,列席会议。
等众人议论告一段落,无瑕才开口,“我有一个行险的法子,却不知有没有将领愿意冒险?”
黄宗艺立即说道:“你说!”
无瑕眼睛里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最好的防守是进攻!现在我们原地防守,他们不停进攻,我们一直处在劣势,所以我想,咱们不如反守为攻!”
黄宗艺沉吟道:“反守为攻?”
无瑕目光灼灼,“我们与草原人交战,按惯例都是傍晚休战,之所以傍晚休战,那是因为双方士兵有很多人患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什么也看不清,而草原人患夜盲症的人数比我们要多得多。所以我们不如晚上去偷袭,即便不能斩杀对方首脑,也要让对方一夜三惊,不能安枕,这样第二天的攻击力度肯定能轻得多!”
黄宗艺沉吟不语,边上已经有将领忍不住说道:“属下请战!即便不能回来,也要斩杀几个敌人,为众军士明天的战斗减轻负担!”
无瑕却阻止道:“不,今天晚上,咱们不派人出去战斗!”一群人都诧异地看着无瑕,她继续说明,“今天晚上咱们先紮几个稻草人,用绳子从城头挂下去,敌人的守卫发现异状肯定会击鼓示警,让没有夜盲症的弓箭手对草人射箭。只要让他们不能安枕,目的就已经实现了,我们还可以将草人提上来,射在上面的箭也可以让我们再度使用!”
众人都是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黄宗艺抚掌笑问:“明晚还是如此?”
无瑕点头说道:“等到对方懒得射箭了,咱们再派真人下去也不迟。”
“到时候属下第一个去,一定要杀进敌军大营,斩杀几个敌军将领!”
有将领抢着说话,于是四周响起一片轻微的笑声。只是众人看着无瑕就想到江寒月,不禁帮江寒月郁闷了一把。
这些日子以来,众人基本认为江寒月虽然软弱了一点,无能了一点,但是绝对不是传言中的超级草包,然而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侍女在边上做陪榇,就是寻常的汉子也要被比下来啊,何况是有纨绔之名的江寒月?有这样一个能干的侍女,不完全是主家的幸运呀。
无瑕的法子果然是一个好法子,虽然说箭镞还剩下一些,但是白拿的不嫌多,他们放草人不在于收获了多少支箭镞,最重要的是将敌人将领气得暴跳如雷,已方就精神大振!战事就这样胶着下来,几天之后,草原人开始对城上放下来的草人没什么感觉,呼喝两句,稀稀拉拉射上几箭也就算了,于是黄宗艺便放下了一批真正的勇士。
连续几天不能安枕,草原人的士兵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即便是守夜的士兵眼皮子也已经在打架。当有士兵终于发觉不对大叫起来的时候,突击队勇士已经进入敌军大营,一把火烧开了关着牛、羊的栅栏,又一把火点着了一群马的尾巴,将马匹赶得到处乱跑。
牲畜的天性怕火,草原人后勤队押送的不是粮食,而是大群的牲畜,他们习惯将牲畜关在一处,等吃饭的时候再斩杀。
于是这些牲畜就被峻崎国利用了,羊群也就罢了,牛的破坏力相当惊人,而马圈中的骏马奔驰出来的时候,军营里的草原人还没有多少人反应过来。
也不知多少帐篷被牛、羊冲垮,也不知多少帐篷被马儿点燃,更不知多少草原人死在践踏之下……而突击队的勇士则是在箭镞的掩护之中,悠哉的返回了城墙底下,城门早已打开,将他们迎接进去。
黄宗艺站在城墙摸着胡子笑道:“如果不是担心我们自己的士兵有太大的损伤,我都想打开城门去冲杀一阵。无瑕,此战你居首功!”
无瑕忙谦逊连称不敢。
经过此役,已方士兵精神大振,而草原人却是后退了整整三里,才重新紮营。他们的牛羊已经跑了一大半,几万人的吃食不是小数目,按照剩下的牛羊估算,草原人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无瑕的心放下来,就去伤兵营看江寒月。
这家伙真的将自己当外伤圣手了,这几天除了给她出了两个不大不小的主意让自己上那群将士面前显摆之外,没有表现出对城外战斗的任何兴趣,不过这样也让无瑕省心很多,毕竟这家伙虽然有武功,但屁股还是没有好全。
此时江寒月正指点着一个妇人清洗白布,一边告诉她,“一定要用沸水煮过!而且一定要煮上半个时辰,否则啊,你的亲亲兵哥哥还是会因为伤口溃烂死掉的……”
那妇人脸上顿时露出娇羞神色,却没有反驳。
无瑕看着江寒月那双手已经快碰到妇人的手了,于是忍不住大声喝道:“公子!”
江寒月手上一抖,飞快地将手缩回来。
无瑕盯着他的手,半晌才说道:“公子您过来,我打算让大夫们看看您的屁股,顺便给大夫们解释一下,该怎么治疗被打板子的伤……”
江寒月惨叫了一声,忙不迭要逃跑,但是他又怎么逃得过无瑕的五指山?无瑕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轻轻巧巧便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