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啊,你心仪三皇子吗?”
林相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
林楚楚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的淑女伪装也彻底破了功,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爹啊,你说啥?你刚刚是问我喜欢顾亦靳吗?”
林相皱眉低声训斥道:“站好!三皇子的名讳是这么随意叫唤的吗?”
靠,名字不是给人叫的,难道是裱在墙上留人看的啊?
林楚楚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随即站好,努力微笑营业。
“父亲,”林楚楚一字一句地表态:“女儿绝对绝对,跟三皇子没有私情,我们的来往,就是简单的一个目的:赚钱!”
“胡闹!”林相摆出了父亲的威严:“你一个大家闺秀,官家小姐,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还抛头露面跟人家男子谈生意,像什么样子。”
自古以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永远是最最低等的。
想我林韬一生秉持以文立世,怎么生个女儿,就天天跟掉进钱眼儿里面似的。
林楚楚定了定神,在心里跟自己讲:忍住,淡定,不要生气,面前这个便宜老爹受封建思想荼毒太久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父亲,您现在即将罚俸一年,您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银钱吗?您知道家中开销账目、各官宦之家人情往来,要用多少银子吗?”
林楚楚不直接回怼,反倒是将问题抛回给了林相。
林相被呛了一下,眨巴眨巴眼,愣了一会儿,恼羞成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就算罚俸一年,家里难道就揭不开锅了?公账就没钱了?”
那钱都花哪儿去了?
林楚楚叹了口气,开始了她的表演:“父亲,您听我说——”
“您的一年俸禄约为500两白银,在胤明国算是中高等收入群体,但是府内一年的花销您知道是多少吗?”
林楚楚顿了顿,开始跟吐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说道:“全家目前上至祖母,下至看门小厮,一共50人,我取个花销平均数,每人每年花销5两银子,那就是250两白银。这还只是日常开销,不包括祖母、苏氏……呃,母亲、弟弟和我的月例银子和过节费,况且,每个季节的裁衣、冬日的炭火、夏日的冰块,哪一项不需要花钱,这些笼统一点,100两白银一年都是轻的……”
林相掰着手指头听着算着:“那……那也够啊……”
这不才350两银子吗,我那么多年的俸禄,每年总有结余的吧。
林楚楚嘴角冷冷一笑,接着给他泼冷水:“父亲,您知道人情往来的重要性吗?就拿今年来说,吏部侍郎孙大人老来得子,国师庞太师新娶了第十三房美妾,宫里头太监总管李公公新认了个干儿子大摆三天宴席祭祖,还有御林军刘将军,大皇子妃的母亲过六十大寿……这些人情往来,您认为我们可以两手空空,跑得掉?”
林相吞了吞口水,这些俗事,自己往年还真没上过心,基本上都让苏氏过问,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呵呵,还有哇,前两年,咱们府内大整修,父亲您知道修房子花了多少钱吗?”林楚楚一脸痛心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直戳人心:“一次整修足足就花掉了一千两啊!”
“什么?!”林相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被这笔开支给刺激得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