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位置偏僻不好找,齐韵儿兜兜转转,终于站在了自己租的小院前,她不禁感慨,便宜果然有便宜的缘由啊。
大门上朱漆凋落,台阶歪七扭八的,连落叶都很应景的在门口落了一地,倍显凄凉之感。
由于距离其他小院较远,少有人经过,便如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一般,冷清幽静。
齐韵儿对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有小云在,她也不想住在太热闹的地方。不过看着满地的落叶,她忍不住皱眉,就算没有洁癖,基本的清洁总是不难做的吧?
施展法术,一阵清风将残叶吹尽,齐韵儿推门而入,想看看她的两个室友都是何许人也。
“咣当”一声,铜盆落地,许良吃惊的看着走进来的齐韵儿,“仙,仙子?”
齐韵儿也愣了一愣,“你住在这里?”
许良局促的捡起掉落在地的铜盆,道:“是,小人与父亲住在这里,不知仙子来此是?”
这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齐韵儿叹了一声缘分,道:“我刚刚租下这院子剩下的一间房,这么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邻居?许良望着齐韵儿,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喜意,虽不知她会在此处住多久,却是近得之隔一堵墙的距离。
齐韵儿四处张望一番,院子里到比外面要整洁不少,还有诸多凡人所用之物,一看就是许良整理的东西。
“许小子,去给老头子买些东西回来……”陈老道“嘭”的一声推开自己的房门,扯着嗓子正唤许良,正好撞见院子里的齐韵儿。
“你……你怎么在这?”陈老道吓了一大跳,险些没站稳,好在一把扶住门框,才没一把年纪跌个大跤。
若说许良的反应还算正常,那陈老道的的反应就太过激动了,尤其是他面上流露出的一丝惊慌之色,像是做了什么对不住齐韵儿的事一般。
不应该啊,齐韵儿心如电转,陈老道和她的交集就是买了她两张符箓,而且还是高价买的,就是要心虚也应该是自己,他慌什么?
齐韵儿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我租了这院子,看来陈老爷子也住这儿?那以后和老爷子就是邻居了,还要互相照应才是。”
陈老道听完,脸色缓和下来,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他松老的面皮扯出一个笑,道:“这是应该的。”
说罢,他不顾刚才说了一半的话,快速闪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院中三间房,陈老道的那间最大,面向也最好,许良背后的那间最小,位置也差,空着的属于齐韵儿的那间也是朝阳的面向,就是稍小了些。
怎么说都比客栈的宽阔,齐韵儿不嫌弃,朝许良点点头,就带着小云进屋瞧瞧。
说是一间房,其实里面都有简单的区域隔断,起居,修炼,会客,都可分开来,齐韵儿还是挺满意的。
运起清风扫尽尘灰,齐韵儿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摆出来,其实主要也就是制符用的那些,要不是屋子里本来就有摆设,便会如雪洞一般空旷冷清。
齐韵儿不在意这些,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暂时的居所,舒适便可,其他的不用考虑太多。
“笃,笃,笃”三声敲门,齐韵儿神识一扫,是许良,他手里捧着个青瓷的花瓶,里面插了几朵沾着露珠的不知名野花。
齐韵儿嘴角一挑,扬声唤他进来。
“仙子,这是小人准备的,贺仙子新居入住。”许良腼腆的将花瓶捧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罢了,只是礼物微薄心中忐忑对方是否会嫌弃。
“挺漂亮的,你有心了。”齐韵儿顺手接过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花和瓶都是寻常物,配色却清雅别致,不显俗气,花瓣微展容色娇丽,上面还沾着些许清凉的露珠,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
许良见她收下,才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去时,踌躇片刻,又道:“之前仙子慷慨解囊,如小人便是雪中送炭的大恩德,小人一直想回报仙子,但小人身份低微,无力报偿,这次能与仙子再遇是小人之福,小人欲在院中宴请仙子一桌水酒,不知仙子可否赏光?”
他真心感谢,但知身份有别,过度热情便有攀附之嫌,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齐韵儿半响不言,许良便知她是拒绝了,心中莫名涌上一抹哀意,果然,修士又怎会和一个凡人同桌用膳,这位仙子对他已经是够和善的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许良猛地抬起头,看着浅笑的齐韵儿,不敢置信的喜悦充斥整个心房。
“是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很简单,你以后不要再仙子小人的称呼,绕来绕去的我听得实在头痛。”齐韵儿歪歪头,“我叫齐音云,你呢?”
“仙……,啊不,我,”少年愣了愣,露出羞涩的一抹微笑,道,“我叫许良。”
小宴之后,许良对着齐韵儿时明显放松了不少,当然,即便齐韵儿再三要求他仍是不敢直呼其姓名,最多只肯叫她齐姑娘。
罢了罢了,齐姑娘也总比仙子强,齐韵儿已经满意了。
许良的酒宴上,他一直养病在床的父亲,许兆,也出现了。
许兆看上去容色苍老,神情恹恹,比起寿数将近的陈老道还不如,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看来无论许良想尽什么法子,他生死都是天命已定,无法更改。
至于同为邻居的陈老道,许良也请了,对方却称有事,并没有来,房门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