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秀秀的身形气息在浓雾中消失不见,好像整个人都蒸发得凭空消失一般。那幻影果然一愣,拳头落到了空处。
当然,术法的能起多少效果还要看对手的实力。一般的筑基修士或许会束手无策,但幻影明显不在此列。
他不过顿了一瞬,下一刻身形闪动竟一分为三,朝三个不同的方向打去。
一声闷哼,柴秀秀持流纹双鲤刺挡在身前,同时身前一寸处生出一层剔透的冰晶,护住要害。
冰魄护体,筑基期的上等术法,也只有柴秀秀这种水系单灵根或冰灵根才能将其的作用最大化。
饶是如此,她依旧嘴角溢血,冰晶上也出现了龟裂的纹路。
不过,她危机之中所做的一切,还是给自己争取出了一条生路,若是没有雾隐术拖延时间,施展出冰魄护体,恐怕她现在已经被打飞出去生死不知了。
就在这时,一道黄褐色的残影飞袭而至,将将让幻影暂退一步,同时水龙的攻击与符箓同时加力,让柴秀秀得已退一步脱身,而钱鸿飞恰好在此时代替她成了幻影新的对手。
那黄褐色的虚影回到他手中,乃是一把骨扇形灵器,名为褐晶鳌骨扇。此宝扇骨通体褐黄,乃是用千年鳌骨混合褐晶粉末所造,厚重扎实,虽外形有些邪性,但实际充斥着浓郁的土灵气,与柴秀秀的流纹双鲤刺是同一等阶的宝物。
钱鸿飞挥动着褐晶鳌骨扇,挥洒之间,便有数道防御护罩挡在身前。这同样是灵器自带的术法,虽然护罩的防御力并不算太高,但层出不穷,而且消耗的灵力甚少。
因而,即便钱鸿飞有伤在身,凭借灵器一时尚能周旋。
柴秀秀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大口的吞着补灵丹。她处于战圈时对周遭的一切无法完全察觉,此时一下子注意到了上官芃芃过于明显的划水。
白松烨与齐韵儿也就算了,毕竟还是外人,再说也都算是尽心尽力,无论是水龙术法还是高阶符箓,都是寻常筑基很难拿出手的。
而上官芃芃不紧不慢的驱使着飞剑,哪怕在自己遇险时都没有任何反应,到底还是同门,现在又是一条船上的同伴,如此做派实在让人齿冷!
更别说,柴秀秀是见识过上官芃芃的身手的。南归无涯岛上的师兄弟们也常有切磋,上官芃芃初到时,旁人都当她是普通的散修,不过命好一朝成了阁主的嫡亲女儿,也有一些揣测的风言风语。
结果,上官芃芃直接上了论道台,开了车轮战,一连打败五位师兄师姐,这才在岛上彻底站住跟脚。
既然这般厉害,怎么在要紧的时候不展露?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上官师妹有些过分了!”柴秀秀柳眉倒竖,“这种时候不用全力,难道害死我或钱师兄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上官芃芃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道:“柴师姐误会了,我不过是暂且保存实力,如果我们全都将灵力耗尽,而郑师兄还没有修复好阵法,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说的有理,但也不是完全作壁上观的理由。自己保存实力让旁人冲锋陷阵,不说柴秀秀,钱鸿飞可是一直待她友好亲善一片热忱的,这般不顾同伴死活的做法,也太自私冷漠了。
柴秀秀算是彻底看透这个师妹。连装相都不愿,也就不必对她再抱希望。
抿紧双唇,待灵力稍稍恢复些,她掐起法决,指尖溢出彻骨寒风,夹杂尖锐冰粒,攻向幻影。
这招凛风透骨的威力并不大,但能让人的动作变得迟缓,虽然作用到幻影身上要打折扣,到底也是帮钱鸿飞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上官芃芃怎会在意柴秀秀是怎么想的?见她不再纠缠,落得耳根清净。
最重要的是,她预想的最好时机马上就要到来,怎能在此时被人分神呢。
紧紧盯着钱鸿飞与幻影的动作,前者的体力早就支撑不住了,不过是强弩之末,后者的招式越发凌厉,若不是有褐晶鳌骨扇挡在中间,不知已经要挨上多少下了。
“钱道友,你歇上一歇,我来换你!”萧声间隙,白松烨突然出声道。
他并非舍己为人的大善人,也是为了自身考虑,若真让他们中的一个完全失去战斗力,那剩下的几个不过更难应付。
况且他也有压箱底的底牌,如果只是暂时拖延,应该没有问题。
钱鸿飞听了自然无有不应,他早就快坚持不住了。
一时间,萧声昂扬而起,一条比原先粗壮数倍的水龙跃然而出,竟将白松烨整个包裹其中。
转瞬间,白衣男子似御龙而起,俊朗的脸庞似蒙上一层水雾般缥缈而梦幻,又有恍恍若神人般的威严不可侵犯。
柴秀秀见了不由暗赞一声,这术法一见便知非凡,换做是岛上的同门,也没多少能施展出类似的人。
不过一想也是,能在这里和他们遇到的定是闯过了前面的历练,又怎会是一般修士?
白松烨已做好准备,钱鸿飞也正打算抽身而出,却不料异变突发!
那如傀儡般一直不停出招却从未有其他动作的幻影,忽地双眸闪过诡异的光芒,口中一声尖啸,震得所有人耳中像奔涌过一阵惊雷般,神识刺痛,脑海中一片空白。
唯上官芃芃早做好准备,提前一步以灵力抵抗,虽然也痛苦万分但到底不似他人呆立住还能行动。
她飞快的移动到齐韵儿身旁,不出意外的见她面露迷茫,暗暗一笑。
会制符的修士一般神识都要强于